终有一日……姜嬛目光垂下,看着自己已经被血染红的手腕,无言的闭了眼,手软绵绵的垂下,再无生气。

    姬以羡几步走过去,轻松地将人从地面上抱起:“还麻烦夏伯帮临渊找个府医。”

    醒来,已经是在三日后。

    西风贴着墙角打转,整个屋子未曾有半分春日的温煦。

    姜嬛趴在床面上,有些艰难的转了头,瞧见了右手腕的缠着的白纱布时,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她刚才所听见的马蹄声和金戈声,如今瞧来也真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醒了。”清淡的男声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撩开了幔帐坐了进来。

    青竹香的味道在瞬间便萦绕上了鼻尖,她眉梢轻轻一动。

    “你已经睡了三日,若再不醒,大概我只能为你办一场像模像样的丧事了。”姬以羡温热的指腹拂过她散落在身后的长发,“还能写字吗?”

    说着,姬以羡便将自己的手掌摊开平放在了她的面前。

    姜嬛动了动受伤的那是手,慢慢的移过去:“我想喝水。”

    “好。”姬以羡颔首,起身亲自去为她倒了一盏茶来,趁着姬以羡起身的空隙,姜嬛才瞧见外面天色已然暗沉,如今已入夜。

    姬以羡将茶水小心翼翼的喂尽了她的嘴里:“我还以为,你醒来便不会再理我了,毕竟若非我冷眼旁观,你也不会如此?”

    “此事本就是我之过,与你何关。”姜嬛在他的掌心慢慢的写道。

    这句倒是她的肺腑之言,她与姬以羡也不过是半路夫妻罢了,他若真的为了她向广陵王求情,她反而觉得不正常。

    姬以羡娶的是姜嬛,又不是沈梨,她自然不会要求姬以羡真正像她未来的夫君一般,护着她。

    如今划清界限倒也有好处……姜嬛用余光瞥着姬以羡,眼中带出几分微妙的笑意来。

    只要姬以羡能回长安,如今就算是受一些苦又如何?

    “你倒是深明大义。”姬以羡将她的手指捏在了手中,冰冰凉凉的,若是夏日必定很舒服。

    “当不得,只是比较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