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残酷,但是现实如此。”

    “哦,这是为什么呢?”兰亭暄故意兴致勃勃地问,眼底含着一点天真,把一个对婚姻生活有憧憬的年轻女子表现得惟妙惟肖。

    梅瑾欢露出过来人的神情,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说:“很简单,因为太熟悉了,熟悉到跟自己的左手摸右手一样,你会注意你的左手跟右手有什么区别吗?除了互为镜像,没有任何区别。”

    “我坦白讲,跟他结婚十几年,我眼里再也看不见他,同样的,他也看不见我。就算是跟我真正的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这样了。所以当他被换成另外一个人,我真的是没有察觉。而且我们结婚十年后就分居了,一直到他在外面有人……”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戛然而止,露出一副“懂得都懂”的神情,朝兰亭暄微微点头,仿佛遇到知己。

    兰亭暄无语地想翻白眼,不过表面上还是那副纯真又好奇的样子,摇头说:“真的啊?可我妈对我爸就不是这样。”

    梅瑾欢露出疑惑的神情:“你爸?你爸不是……”

    然后又很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才知道你生父原来是沈安承,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如果不是那个假货拖累他,他不会英年早逝。”

    兰亭暄平静地说:“我也很遗憾,不过我说的爸爸,不是我的生父,而是我的继父。我妈是二婚,跟我继父结婚十九年,到现在都是满眼都是他,所以婚姻生活到底怎么样,还是分人吧。”

    找对了,十几年如一日。

    找错了,度日如年。

    梅瑾欢很自然地把话题过渡到兰亭暄的继父身上:“你的继父是兰宏星吧?我听说来我们公司探过班。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部队上的,跟金融圈无关。”兰亭暄耸了耸肩,“不过那边的薛叔是我爸的战友,喏,就是在跟阮先生说话的那个人。”

    兰亭暄往那边看了一眼,就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说:“梅总,那个阮先生是做哪方面投资的?我听薛叔说,他是宙斯基金的大老板?那个基金可是了不起,十年来的年化收益率能到百分之四十!”

    梅瑾欢扬头挺胸,欢喜按捺不住地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她说:“那个阮威廉先生?他确实很厉害。你知道吗?当年他在哈佛念书,三年就大学毕业了,然后又去斯坦福读了金融硕士,一出来做事,就是跟着索斯先生。”

    兰亭暄心里一跳,眼神却是又惊又喜还非常崇拜:“索斯?是那个大家熟悉的索斯?国外私募圈的教父?”

    “当然是那个大家熟悉的索斯。”梅瑾欢抿了一口红酒,谈性更浓:“当年梅森财团的建立,还有索斯的功劳呢。不过他有自己的基金,只是在梅森财团投了一笔小钱,后来都陆续退出了。”

    “对了,你继父在部队里,怎么跟薛副部这么熟?”

    兰亭暄不动声色继续打岔:“谁知道呢,也许是朋友吧。对了,阮先生也做加密货币吗?他这么高的年化收益率,没有加密货币加持,很难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