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香火信仰之力便已汇聚一起,神灵也逐渐拥有了自我意识,开始苏醒。

    庞大的信仰之力使得这尊神灵从初生之刻开始就拥有极为完善的思想,以及强大的力量,但对张潜却格外的恭敬,张开双眼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俯身参拜,它是张潜所封,现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性命,都是拜他所赐,岂敢有丝毫不敬,前额触地,双手拼神,沉声道:“小神参见帝君。”

    “平身,免礼。”张潜也知自己亲手塑造的这尊神灵是将自己当作了东岳帝君,也未多做解释,直接吩咐道:“如今我封你为九宫之神,执掌九宫金塔,位列天下正神,当听我调遣。”

    “小神敢不从。”九宫之神高声应诺。

    张潜也不多言,开始着手修复九宫金塔核心大阵,手中材料充裕,又有唇秋大鼎这种仙家炼器,纵然工程庞大,对他而言也并非难事,不过半日便差不多恢复,其余细节交由九宫之神去完成,便不用他劳心费神了,而后起身离开了已成废墟的天禄峰道宫,在坍塌的宫门前便看见已经等候多时的澹台敬伯。

    只见他一脸惶急,见自己出来时也没有一点喜色,脸色灰败,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李归化被你杀了?”澹台敬伯有些不安的问道。

    “自然。”张潜点了点头,说道:“我已如约履行对你的承诺,还希望你不要食言。”

    “九宫金塔也被你毁了吗?”澹台敬伯似乎仍有抱有一丝希望。

    “九宫金塔如果毁去了,你天禄峰上下两百余弟子都是一群废物了,我要你的承诺有何用?”张潜瞥了他一眼,将手一翻,一座金色的小塔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弥漫而出的神力比之先前加的强横、雄浑,让澹台敬伯简直有种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激动比,近乎喜极而泣,也不知张潜是怎么做到的,为何他能在除掉李归化的前提下而不对九宫金塔造成损伤,反而让这尊神塔加威严难测,心中只有强烈的欢喜,只要九宫金塔尚在,天禄峰便不会没落。

    “李归化被我抹杀,我又用香火信仰之力重凝聚了一尊器灵,你们依旧可以向其借取神通力量,和以往并区别,但这尊神却不会再像李归化那般奴役、压榨你们,你们只需按照正常标准进行供奉,便可与他结成互利互惠的关系,至于你能不能让他认你为主,便看你自己本事了。”张潜毫贪恋之心,将九宫金塔交还给了澹台敬伯,后者听闻这番话,也是惊喜交加,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这张潜:“这尊九宫金塔你并没有祭炼吗?”

    “你自己看看便知。”张潜也懒的多费唇舌。

    澹台敬伯闻言赶紧神识进入九宫金塔之中,九宫之神早已受了张潜指使,并未抵触,很平和的接受了他的神识意念,一阵交流,一道浑厚比的金色神力便注入了他的体内,气息纯粹,没有任何杂念掺杂其中,如果九宫金塔被他祭炼过,其中肯定掺杂着他的神魂烙印,不可能瞒得了人,祭炼就如同给木偶系上绳子,只有这样才可cāo控器灵的一举一动,因此也是有迹可循的,可澹台敬伯根本没想到张潜与九宫之神之间那种超然的关系,比祭炼加的可靠。

    “果然如张潜所言,他并没有祭炼这尊九宫金塔,他为何要这么做?”澹台敬伯此时万分不解,张潜如今即便将九宫金塔据为己有,也不是做不到,就算道义上说不过去,可正常情况下也该将控制木偶的线头抓在自己手中,这才符合人之常情,对利益的最大话,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

    想不通也不会冥思苦想,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

    总而言之,张潜这么做对天禄峰而言,是有益害的,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所顾忌的借用九宫金塔的力量,而不怕张潜以此制衡他,而且这尊生的神灵的确比李归化容易说话,也许是诞生不久的远古,思绪很单纯,不像李归化那种活了上千年的人精,很难从他身上占到一点便宜,只会想方设法压榨自己,为了获得一点点神通,他都要付出数倍的代价来换取,体内的纯阳元气被他征收一空,若非这数百年如一日的压榨,如今他早已进入五气朝元之境,怎会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金丹孱弱,元气稀薄,对神通法术是一窍不通,离开了九宫金塔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如今张潜替他改变了这一切,其余的也会逐渐好转,他心情自然极好,不会在旁枝末节上过分纠缠。至于和张潜之间的那些仇怨,再此时看来也有些微不足道了,那光禄道人虽然是他极为看重的一位子侄,但张潜明显加不可得罪,如今抱大腿都来不及,岂会交恶,对其躬身一礼,发自内心的赔礼道歉:“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往阁下海涵,自今日起,我天禄峰与焰狱峰冰释前嫌、同进同退,你yu争夺宗主一事,我天禄峰也会全力支持。”

    “多谢。”张潜并未藉此与澹台敬伯拉近关系,此人就是一反复常之辈,李归化虽然待他刻薄,但他能有今日成就,全是拜他所赐,却时时刻刻想着反咬一口,自己答应替他除去此人,又担心动摇他天禄峰根基,想要变卦阻挠自己,若非最终成果与利益兼收,哪会摆出这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