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在铁盘里发出“滋滋”声响。

    烤鱼店里一派热络,服务于端着餐盘来回穿梭于人群中,忙得不可开交。

    最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两个人,背对着这边的是个男人,坐在他对面,笑得和朵花一样的是个漂亮女人,其中那个男的的甚至还在对过路的陌生服务员评头论足。

    “你看她那水桶腰,满脸痘坑,吐了,难怪只能当个服务员,哪像我家宝贝,随随便便就是十几万的广告费,颜值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你说是不是,我的小宝贝。”

    男的说到激动处,还拿筷子敲了敲碗。

    “讨厌啦你,小点声,被人听到怎么办。”女人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厚厚的八层粉也遮挡不住他漫着讽刺意味的笑。

    “听见就听见,还不让人说实话了?这些傻B就是奉承话听多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沉。”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

    虞悯坐在隔壁桌,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上一点一点。

    他望着窗外雨点砸在玻璃上,眼睛专注盯着某个点,像是在沉思。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渐渐转回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那男人身上游移几秒。

    咸鱼味。

    这男人灵魂的味道是咸鱼味。

    就像是楼下那大哥天天放在门口的那双臭鞋的味道。

    虞悯打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他能够闻到很多人闻不到的气味,而这种气味,主要是一个人从骨子灵魂里散发出来的气味。

    时间差不多,他拿过录音笔,按下录音结束键,拔下扩音器,揣进口袋,去前台付钱。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却见这主儿花了一百多点了份烤鱼,但却一筷子没动。

    奇了怪了,来烤鱼店,不来吃鱼,还是来捉奸的不成?

    走出烤鱼店,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外面依然是恼人的倾盆大雨,虞悯随手招了辆出租车,踏进去,将刚才在烤鱼店的录音和照片发到一位用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