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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泽拉斯也好,雷克顿也好,都自由了。阿兹尔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战胜死亡化为了飞升者。在他的意志下,恕瑞玛获得了重生。古老的城市从沙下的埋骨所中遽然升起,抖落了千年长眠时积蓄的疲惫尘土。但是,如果沙漠里传来的消息属实,那么,内瑟斯曾经认识并挚爱的兄弟已经不在了。雷克顿完变成了疯狂的屠夫,以复仇的名义毫不留情地杀戮所有人。

    “是我令你如此的。”内瑟斯说。

    他爬到了神庙顶端,尽力驱走了脑中有关雷克顿的想法。隔着沸腾的茫茫沙海,一头怪兽正咆哮着内瑟斯的名字。

    一头他命中注定要面对的怪兽。

    内瑟斯站在神庙最高处,手臂和腰带上缠着的还愿束带在风中翻腾。他把斧头杵在粗糙的石头上,四下观察了一番。

    太阳圆盘反射出千鳞万片的阳光,金属表面非常粗糙,显然有欠打磨。麻绳极其碍眼,维考拉人精心之下所作出的拙劣在这里暴露无遗。顶层几乎毫无装饰,没有刻着星穹的巨大石台,也没有深红色的垂帘,更没有通过了飞升仪式的英雄浮雕。

    十名武士披着扑尘的斗篷,身盖着青铜板甲,挡在内瑟斯和圣职者之间。那是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匹挂满虹彩羽毛的长袍,一双大袖彷如飞翼,头巾像是一只乌木色的鸟喙。头巾下的脸看起来贵气十足,毫无怜悯,凛然不可相近。

    与阿兹尔别无二致。

    “你是内瑟斯”圣职者问。他的声音深沉广阔,带着皇家的口吻,但是内瑟斯却感到了他的恐惧。声称自己看到神明降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

    “你既有此问,说明我已经离去太久了。是的,我是内瑟斯。但更重要的是,你是何人”

    圣职者挺直腰板,鼓起了胸膛,活像一只交配季节的雄鸟。“我是阿兹拉希尔?色拉木,鹰王之后裔,维考拉的最初先声,光照之人,光行者,护火人,晨曦使者”

    “鹰王之后裔”内瑟斯打断他:“你说你是阿兹尔皇帝的血脉”

    “还用说吗,我就是啊。”圣职者不耐烦起来,自信又一点一滴地回到他身上。“来吧,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内瑟斯点点头,然后拔起斧子,双手擎住横在胸前。

    “你的鲜血。”内瑟斯说。

    他将斧柄猛地砸向地面,腾起了一阵尘云。烟尘停在半空,像一片闪烁微光的轻纱,然后绕着圣职者和他的武士们,打着圈儿缓缓落下

    “你在做什么”对方厉声问。

    “我说了,我要见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