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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了那么多死亡,我不忍心放任不管,”他解释道。“我们给她擦洗干净,收留了她。”

    推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锐雯看到推事在仔细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想象着去掉镣铐。她知道推事正在想象的画面,她自己已经想过许多次了。这套衣服是老妇人给她的,是一套年轻男子的衣服,身高应该比她高一头,也许他有着莎瓦的微笑或者亚撒的慈眉善目。

    对于锐雯来说,这衣服时刻提醒着她的软肋。这么多年来她始终信奉着诺克萨斯的力量,出生入死。然而锐雯却接受了他们承载希望的微薄馈赠,穿上这身衣服,融入了一个已然破碎的家庭。

    “她恢复了体力以后,要求到田里干活,”老伯继续说道。“我和我老伴都老了。我们很高兴有她帮忙。”

    “你和你的妻子就不怕送命吗?”

    “这个姑娘不想和诺克萨斯再有什么瓜葛。她憎恨诺克萨斯。”

    “是她这么对你说的吗?”

    “不,”他说。“她并没有说起自己的过去。莎瓦曾经问过一次,但是她什么都没说。我们发觉问起这个她很痛苦,所以就没再问。”

    “如果她什么都没说,那你是怎么得知她对自己祖国的感情的呢?”

    孔德老爷抹了一把老迈的双眼。锐雯看到他愁容满面,似乎刚刚的话轮不到他来说。他突然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听,加快了语速。

    “发烧时的梦话,推事,”他说道。“她来的那天晚上。某种属于她的东西,她极为珍视的东西,被破坏了。所以她在咒骂诺克萨斯。”

    “你知道她当时说的是什么吗?”

    “我应该没猜错,推事。”老伯慢慢地点头。“她的剑柄和剑鞘缠在一起。四天前我看到她解开了绑带。我看到那把剑是破碎的。”

    锐雯以为那天在谷仓里看到她的只有那只捕鼠的肥猫。

    一些人开始低声嘲笑起诺克萨斯的武器质量。

    “得知这一信息以后你做了什么,孔德老爷?”

    “我把剑拿到了神庙。”

    推事扭过头,目光沿着猎鹰锋喙般的鼻子俯视老伯。“打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