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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恕瑞玛,有一个身影在好似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好像没有既定的目标,也没有方向,一切都是茫然。

    内瑟斯只在黑夜中赶路,他不愿面对阳光。那个男孩跟在他身后。

    他已经跟了多久了

    形同怪兽的外观让那些瞥见他的人都敬而远之,除了这个男孩。他们一起走过了恕瑞玛不复存在的繁华,内瑟斯的自我放逐正在一点点削减他的意识。沙漠的风在衰败的土地上呼啸着。

    “内瑟斯,快看,在沙海上面,”男孩说。

    贫瘠旷野之上的明星在为这两个旅者指引着方向。这位古老的犬首人已经脱下了飞升者的盔甲。那些金色的遗迹已经与历史一同被埋藏。现在的内瑟斯只是衣衫褴褛的隐士。他挠了挠灰暗的皮毛,然后缓慢地抬起头望向夜空。

    “吹笛者,”内瑟斯说,他的声音低沉粗哑。“很快就要换季了。”

    内瑟斯一只手放在小男孩的肩膀上,看着他饱受阳光灼炙的脸庞。他看到了优雅的线条,那是来自古代恕瑞玛的血统,因为长途旅行而变得粗糙。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了很快我们就会给你找到一个家。在一个早已消逝的文明留下的废墟之间漫游,这不是一个孩子应有的生活。

    这是宇宙的本质。短暂的瞬间延展开来变成永恒存在的循环。这个挥之不去的公理让他不堪重负,但这并不只是他无数种自责名目下的普通一例。事实是,如果这个男孩继续跟随,就会不可避免地被改变。内瑟斯眉头紧锁,懊悔让他愁容满面。他们的结伴同行在这位远古英雄的心灵深处唤起了一种满足感。

    “破晓之前我们能到达占星塔。不过我们必须先爬上去。”男孩说。

    占星塔已经很近了。内瑟斯双手交替着爬上悬崖,这次攀爬与记忆中的完美契合,每一次用手抓牢的感觉都让他如释重负,如此诱人的死亡。在他身边,男孩也爬了上来,敏捷的身手可以利用到岩壁上的每一处凹陷。

    如果我放手接受死亡,这个无辜的孩子会怎样这个想法让内瑟斯无法释怀。

    悬崖上半笼罩在薄雾之中,每一缕都像小小的山路一样在狭窄的岩缝中蜿蜒曲折。男孩首先跃上山顶,内瑟斯紧随其后。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岩石的声音,雾气中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们的口音很熟悉。内瑟斯被从幻想中摇醒。

    占星塔的水井偶尔会引来游民,但从没有游民在如此靠近春分的节令出现在这里。男孩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恐惧显而易见。

    “为什么没有生火”男孩问道。

    马匹的嘶鸣划破了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