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王目光落在了她腰间的短刀上,凝视了须臾,眉头深皱道“为本王代笔给陛下写个折子吧!”

    栗蔚云愣了下,她来了半晌,只为了让她代笔写折子?

    虽然此次离开胥州,胥王身边的文官文吏没带一个,但是赵滨等人却没一个是不识字的,且赵滨何侍卫等人的字写的并不差。

    是在怀疑她?想用笔迹来试探?她不禁多作猜想。

    “蔚云识字不多,且字迹丑陋,不敢代笔,且殿下上奏陛下折子必然是涉及紧要之事,蔚云也不该知,殿下还是请赵侍卫等人代笔方为更妥。”

    胥王浅笑了下,从软榻上起身,栗蔚云见他动作有些吃力,上前搀扶了一把。

    “算了。”他淡淡的道,“还是本王自己来写吧!”

    栗蔚云搀扶着他到一旁的书案后坐下,便帮他研墨,然后便退到一旁。

    胥王却开口道“并非是什么机密的折子,你看了也无妨的。”

    “蔚云不敢僭越。”

    胥王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的蘸墨书写,却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栗蔚云再次的倒了杯热水递到跟前。

    胥王饮了一口后,声音很轻的道“此次军械坊的案子,秦安明着暗着都出了不少的心力,也该让陛下知道。”

    缓了缓他又继续的道“当年梅家流放,梅贤妃被牵连,他更是无辜受累。此事也过去十来年,若非是此次我前来虞县,几乎就要忘记了他,更莫提朝中其他的人了,若是我再不为其求情,想必也没有人再会为其说话了。”

    说完,便又是一阵急咳。

    “他终究与我是骨肉兄弟。”这一句胥王说的极轻,好似不是说给栗蔚云听,而是说给他自己听。

    栗蔚云看到他眼神中那一瞬的悲凉和哀伤。

    是啊!那个人更是他同胞兄弟,即便心中有怨,他又能够做什么呢?

    “殿下的病越发重了,还是请大夫过来给看看吧。”她劝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