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她疲惫地靠倒在沙发上,浑身散了架似的难受。

    卧室口忽然有了动静,脚步声临近,陈衍冷冰冰地盯着她:“从孩子满月席上消失的母亲应该只此一家了吧?”她仰头闭着眼睛,佯装没听到他的嘲讽,觉得世界都清净了,可他偏生不放过她。

    “阮女士,麻烦你记住,你现在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陈衍你烦不烦?”

    “你把刚满月的孩子丢下就跑,你还嫌我烦?”他蹙起眉头,压根不敢相信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居然会这么不负责任。

    十二小时前,陈衍与阮蘅在国际大酒店为他们的宝宝圆圆举办满月宴,陈家亲戚多,陈衍的母亲蒋芳又是个好面子的,一个满月宴都办的风风光光。

    阮蘅不喜铺张,但想到她一不出钱二不出力,就懒得在这种事情上与婆婆起争执。

    起初一切都还好好的,结果在开席前,阮蘅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她工作的培训学校的学生家长打来的,说是突然之间找不到孩子了,因为孩子一直跟阮蘅关系十分亲近,所以才想打电话问问阮蘅是否知道孩子的下落。

    阮蘅一听孩子已经不见了四五个小时,再加上这孩子平日里就有些心理方面的问题,立刻联络了培训学校的同事一块儿找人。

    这一找,找到深更半夜才回来。

    “我学生不见了,孩子之前跟家里闹矛盾,我担心她出事,去找找不过分吧?”她忍着一口气,尽量好声好气,不想跟他吵架。

    陈衍提醒她:“你现在还在休产假。”

    “所以就能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跑去管别人的孩子,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吧?”

    “陈衍,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算怎么回事?我不在有影响吗?你家那些亲戚是吃不好了还是喝不爽了?”陈衍被她这话堵得气结,心道再说下去免不了又是一场毫无意义地争吵,索性主动熄火,再没看她一眼,转身回了卧房,报复似的关门落锁。

    阮蘅和陈衍这个婚房两室一厅,次卧腾给了月嫂,宝宝夜间也由月嫂照顾,陈衍锁了主卧的门,她能睡得就只有一张沙发了。

    她双手枕在脑后,捋直了身体窝进沙发里。一年前阮蘅三十岁,十分尴尬的年纪,在七大姑八大姨左邻右舍无数次催婚之后,她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陈衍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至少是她考察过后最合适的结婚人选。阮蘅对婚姻里的另一半没有太多要求,她既不排斥婚姻也不憧憬婚姻,所谓到了年纪就该结婚这种谬论在她眼里狗屁不通,结婚对她来说只是找个靠谱的生活搭档罢了。

    爱不爱是其次,但一定要有责任心和合作精神,本着这种诉求,她遇见了陈衍,发现陈衍的想法居然与自己无比契合,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火速完成了结婚生子等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