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懒洋洋的靠着石榻,接过了魏来言倒的一杯女儿酒,手握着杯,轻轻晃动,她盯着澄澈的酒面,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浓。

    石榻上的歪着的黑猫,此时忽然直立起了身子,冲魏来言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白挽瓷看了一眼黑猫,又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魏来言,笑眯眯道:“阿言,你怕猫啊?”

    魏来言楞了楞。

    她从未叫过自己,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第一次那么亲昵的唤他的小名。

    白挽瓷将黑猫单手提起,搂进怀里,揉了揉它肥胖的肚子:“不可以对他这么粗鲁的叫。”

    黑猫有些委屈的喵了一声。

    魏来言眼看着白挽瓷喝下那杯会让人失去魂力的酒。

    当他拿着刀,刺入白挽瓷的小腹时,她神情十分坦然,也没有反抗。

    脸上甚至挂着一丝笑容。

    魏来言感觉自己握着刀的手在抖:“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白挽瓷的脸有些白:“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魏来言的眼角不知道为何就湿润了,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你不是有一个很爱的人吗?死了……不就见不到他了吗?”

    她靠着石榻,看着小腹流出来的血,让红衣的颜色,变得更深。

    那时她忽然想,穿红衣就是好啊,血怎么流,别人只能看到的还是红色。

    白挽瓷轻轻的垂下眼:“阿言,我已经没有颜面见他了,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失望。”

    她的双眼越来越沉,朦朦胧胧中,已然不记得魏来言说了什么。

    最后那一眼,只看见,那个少年,眼中满是惶恐和后悔。

    白挽瓷也是觉得奇怪,她想好好活下去的时候,总有人想要千方百计的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