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食舍,二人之间的气氛才略微融洽了一些。

    白挽瓷是个忘性极大的人,生气也是一盏茶的功夫,气性过去了,很快也就翻篇了。于是,拉着顾少卿,左挑右选,择了一桌子的菜。

    每每吃饭时,白挽瓷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用她的话来说,没有什么是一碗肉末蒸蛋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就再吃一碗。

    可今天,她注定不能安生的吃完一顿饭。

    以石祭酒为首的好几个夫子,端着食盘,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石祭酒和颜悦色的对顾少卿笑道:“不介意我们跟你一起吃吧?”

    顾少卿看了眼白挽瓷。

    白挽瓷想说她挺介意的,但这几位毕竟是夫子,到底还是没开口。

    石祭酒和一众夫子,挨着顾少卿坐了下来。大概有十双严厉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白挽瓷。

    让他们这么看着,白挽瓷一口肉末蒸蛋实在咽不下去。

    不知道盯着别人吃饭,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石祭酒和夫子们,哪里管这些,只是盯着白挽瓷看,看得她心里发毛时,石祭酒才慢吞吞的开口了。

    “少卿啊,年少容易轻狂,分不清大是大非,我也年轻过,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好在我迷途知返,醒悟的早,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顾少卿安静的听着,并未插嘴。

    石祭酒满意的看了另外一位张夫子,示意他说话。

    这位张夫子意有所指道:“十几年前,国子监也有一个修客,爱上了祭酒,结果最后让国子监劝退,如今也不知在哪里且混呢。”

    石祭酒又接过话茬,两人像唱双簧一样,你来我往,承上启下,一唱一和。

    “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啊。”

    这饭到底还让不让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