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活到二十出头,孑然一身,修仙成神,在这漫长的飞升路途中,比今日还要凶险的景况,比比皆是。

    每每历险驱除邪祟,平安归来,大家都会举办宴席,庆祝他又成一件功德。

    却从没一个人,在他面前,哭得不成样子,替他难过伤神。

    陆宵不知该如何反应,心里仿佛有一团东西,在翻腾,在慌张。

    他在袖中取了一方雪白的帕子,放在白挽瓷手上,硬邦邦道:“擦擦吧,哭得丑死了。”

    话毕了,他又怕白挽瓷难过,冷着脸解释:“我不是说你长得丑,是哭得丑。”

    白挽瓷愣愣的仰着脸,望着冷脸的陆宵,那一瞬间,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神鬼难辨的温柔。

    她攥着帕子,胡乱抹了一把,再抬头时,陆宵眼底那寸难得的温柔,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往日的冷淡。

    在一旁彻底被忽视的景瑜小朋友,不合时宜的插了句嘴。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搂搂抱抱,合适嘛你们?旁边还有小朋友,请不要把你们的成人世界,这么赤条条的展露给他们好吗?”

    围观的村民中,妇人们默默的伸手捂住了好奇心爆棚的小朋友。

    白挽瓷这才发现自己抱着陆宵,两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

    此情此景,当着小朋友们的面,是有些不合时宜。

    于是,她干咳了一声,松开陆宵的臂膀,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米。

    一米,嗯,异性朋友之间的安全距离。

    三人中,尴尬的气氛,流转了片刻,还是让景瑜给打破了氛围。

    他指着那具惨不忍睹的无头尸体:“既然这不是水神君,那死者是?”

    众人沉默。

    陆宵蹲了下来,仔细翻看了下死者的衣袖:“着装与我相同,又是神躯,难怪你们会认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