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也没有防备,堪堪接住了她。

    白挽瓷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这阵仗,说出哭出了盘古开天地的架势也不为过。

    以至于多年以后,白挽瓷回忆起此时此刻,还会掩面垂头,暗骂自己忒丢人了。

    白挽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他肩头哭诉:“你知不知道,我掉进海里了,你还不救我,在那里冷眼旁观。”

    陆宵神情楞了楞,伸手在她肩膀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我怎么会不救你。”

    白挽瓷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就是啊,咱俩好歹也是出生入死过了,也算是革命战友了,你怎么可能不救我?我倒是反应过来,肯定是水鬼搞鬼,但是……但是……”

    但是她太丢人了,一代御鬼宗师,竟然被困在水鬼的幻境里,死活也出不去。

    说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陆宵定定的望着她:“你在海底看到什么了?”

    白挽瓷楞住了,眼泪还在往下淌,闷闷道:“我看到了顾少卿驱动的过的一头鲸的鲸骨。”

    陆宵见她垂下眼睑,淡淡道:“顾少卿以神力驱动鲸,降雨大漠,是件好事,你怕什么?”

    白挽瓷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顾少卿的恩怨。

    难不成,跟他说,顾少卿在她脖子上穿孔?

    想了想,陆宵再老成,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而已。

    她一个百年的女魔头,同他讲哪门子的风月情债?

    小小少年,断然是理解不了成年人感情之间的复杂。

    如此想来,白挽瓷却只闷闷的低头道:“那头鲸太大了,有点吓人而已。”

    陆宵眉头微微一挑:“所以你是被一头鲸吓哭了?”

    “……”显然不是,白挽瓷不太诚实的垂头道:“嗯啊,鲸的骨头好大,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