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卿长眉微蹙,闲言少述,耐心的一个术语接着一个解释起来。

    清阆在一旁听得纳闷,难不成顾少卿看不出来?此姑娘压根就不是来请教的,不过是借着由头想跟他说话罢了。

    他见顾少卿双目清明,眼底天高海阔,平静如海,完全没有别的男人那般,看到白挽瓷这种相貌的女子,会露出异性情愫的激动神情。

    清阆心叹,果然他的心性,不同于寻常男子,换做是别的男子,早就对白挽瓷有想法了。转念又一想,白挽瓷这般白费功夫,顾少卿却如老僧坐定,不解风情,丝毫没有领悟女子的芳心,两厢何苦在这里打哑谜?

    等白挽瓷走了,清阆便问与顾少卿:“少卿,你觉得白挽瓷这姑娘怎么样?”

    顾少卿疑惑的看向清阆,面容似有不解:“什么怎么样?”

    “呃……”清阆知道他没理解,心想这木头,恐怕压根不理解情为何字,“你当真不知道白挽瓷为何日日来找你?”

    顾少卿摇头。

    清阆差点跌倒,摇头叹气的看顾少卿:“你还真是不关注国子监的传闻,大家都说白挽瓷是在追你,我是问你,落花有意,你这流水是否有情?”

    说到这个份儿上,顾少卿才理解,面色没有任何波澜道:“男女欢爱之事,我并不需要,也不喜欢。”

    清阆心下明了,倒与他料想的也差不离。如此一来,他便嘱咐道:“人都道白挽瓷是恶女,刚进国子监的第一天,就当着众人的面,欺负雀翎,还扯人家的衣领子,到底是那种地方出身,你以后还是远远避开她的好。”

    “同窗之间,本是互相帮助,一同进步,她若只是来向我请教,”顾少卿顿了顿,道:“我还是会知而不言,其他的事情,你多心了,并不会发生。”

    清阆见劝不动,只得作罢,心叹顾少卿这朵小白花,倘若真被白挽瓷给糟践了,恐怕整个国子监的女同窗,都会合起伙来杀了白挽瓷。

    两人谈完心,便回寒舍,各自做事了。次日,又是天舍下学,清阆与顾少卿并肩而出,本以为白挽瓷会在楼下等他们,奇怪的是,她今日却没来。

    清阆左顾右盼,没见到那抹红色倩影,便奇怪道:“少卿,她日日都来,为何今日没来?”

    顾少卿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想来她都懂了,不再有疑问。”

    “我看她是腻了,”清阆却说道,“今日我出恭,便听到他们在说,白挽瓷喜欢上了穆川,还出国子监与穆川私下约会呢。”

    “是吗?”顾少卿脚步不停,面色仍旧没什么变化。

    清阆跟道:“是啊,到底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子,最是能移情别恋的,不来也好,你也省了件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