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傻子就这样戴着面具,在炎炎夏日里逛了小半个京城。直到太阳西垂,一个小孩子手拿着个糖葫芦走到二人面前,递了封信给阮如苏,她才摘了面具。

    “漂亮姐姐,你的信。”

    阮如苏的脸被闷得有些红,接过信看到上面的‘阮小友亲启’几个字,顿时明白是谁给她的信。

    本还想问问那小孩信是从哪来的,结果那孩子咬着糖葫芦含糊道,是个不认识的大哥哥。

    阮如苏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找到她想的那个人。楚留香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也猜到了送信来的,应该是中原一点红。

    他可能跟在两人身后很久了,否则很难准确的知道戴着面具的人就是他和阮如苏,也不知他送这封信来,是有何用意。

    ‘阮小友,老朽已于华山顶上感悟到了天地之律,你若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还请来华山一叙。’

    “风清扬是?”楚留香念着信上的署名,回忆起近百年来江湖上的人物,无一人叫此名字,便好奇问她。

    “是一位忘年之交,他还算是我半个师父。”阮如苏收好信,有些犹豫是否要去,她确实好奇风清扬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记得曾见过他的这事。

    可是隐隐的,她又觉得有些不安。

    “既然想去就去吧,我陪你一起。”楚留香看她明明很想去,却犹豫不决,不由得笑道,“与其在这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看看,以免留下遗憾。”

    阮如苏不知他是如何说服自家爹爹,竟然同意他们两个去华山那么远的地方。一路上,无论她怎么问,楚留香就是不肯说,只是神神秘秘地笑。

    华山奇险,易守难攻。

    楚留香背着阮如苏,终于在一处险峰遇见了衣着褴褛的风清扬。

    “前辈你这是?”阮如苏关切地道,她实在想不出,当今武林有谁能把他逼得如此狼狈。

    风清扬面色平和,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楚留香,笑着解释道:“这些日子,我走遍了这华山,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昔日的痕迹。可惜,此华山已非彼华山。”

    阮如苏和楚留香皆奇怪地看他,风清扬却没在细说,而是看了一眼楚留香,道:“后生可能帮老朽去溪边打点水来。”

    这话如此突兀,显然是有事想与阮如苏说,却不好让楚留香在场。阮如苏握了握他的手,冲他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

    待楚留香离开后,风清扬长长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几月不见,小友身边的后生,我已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