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时间,陆小凤和那‘喜婆’已奔出很远,码头上隐约能见着一艘船,正在码头附近徘徊。船头立着个白衣人,瞧见他俩的身影时,便吩咐船慢慢靠了过来。

    上了船,陆小凤只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下来,躺在甲板上快活地笑着。那‘喜婆’此时也摘下了脸上的易容,将头压在陆小凤的肚子上,喘着粗气道:“累死我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找我准没好事,这次我可差点就死在那个宫九的剑下了。”

    似乎想起了宫九刺来的那一剑,他打了个寒颤,压住陆小凤的头忍不住又用了几分力。重得陆小凤险些背过气去。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小凤的好友司空摘星,他不仅善于偷东西,易容的本事也是天下一绝,所以这次陆小凤便请他来帮帮自己。

    此时被他挤兑,陆小凤更是难得的没有还嘴,老老实实地受着。他们这次投鼠忌器,只能乔装改扮进这神秘岛,也多亏了司空摘星才能如此顺利。

    “你既然已经回来,为什么他们还没到。”叶孤城却没有轻松,他望着码头的不远处的那座树林,有些凝重地道。

    陆小凤忽然跳了起来,吃惊地道:“不可能,他们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司空摘星没防备他突然跳起,头磕在甲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司空摘星望着陆小凤焦急的模样,抱怨的话忽然就堵住了,他很少看见陆小凤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切麻烦在他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

    可是今日,他当真是像极了火烧眉毛的小鸡仔,在甲板上不停的乱窜。

    “有没有一个陌生女人来过?”陆小凤接着问。

    叶孤城瞧了他一眼,道:“没有,至今没有一个人出现过。”

    陆小凤脚步一顿,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宫九一点都不着急阮如苏的下落了,因为早就有人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了宫九,甚至还帮宫九将人又抓了回去。

    他又一次被女人骗了。

    阮如苏用手轻轻敲了下四周的铁柱,都是又沉又坚固,从石室的顶端直接插入地底。若不是还有扇用铁锁锁住的门,她还真以为这铁柱是从石头中长出来的,才能如此浑然天成。

    “这次真是连累七童你了。”阮如苏坐回花满楼身边,悠悠叹了口气。

    “若是今日在这的是陆小凤,你还会说这话吗?”也许是生死在即,花满楼终于忍不住为自己问了了个不那么君子的问题。

    阮如苏呆了片刻,有些艰难地承认,若是和她一起被关住的是陆小凤,她是绝不可能说出这话的。

    也不知是陆小凤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是勾不起她的同情心,还是她早就不将陆小凤看做外人,每次连累他,阮如苏都只觉得理所当然,又哪里会有愧疚之心。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花满楼瞧着她出神的模样,心中有些发酸发涩,却更多的是不忍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