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那年,甚尔君离开了我。

    离开了禅院。

    他先是去了「炳」,只拎着把刀。

    去时刀锋雪白,反射着森森冷光;归时全被染红,鲜血顺着刀背流下,滴滴落在地上。

    因为动作太快,当我听到消息时,他已经到了高层住的中心地带。

    在听见“二十余人受伤”时,我的手颤了颤,皱眉问:“……有人死吗?”

    侍女白着脸说:“还未听说……总之,大人,我们先去避一避吧!”

    避?

    我为何要避。

    我披上外衣,收拢袖子,推开了门,径直朝主屋走。

    却在半路停下了。

    我静静站在路中间,看着面前的男人。

    衣服还是这么短,雪白的手腕探了出来,有几滴干涸的血,安然在上面绽开。

    刀,还握在手里,几乎要和他融为一体,已经红得看不出原来模样,阳光落在上面,都折射不出分毫。

    “让开。”

    他认识我的。

    因为这两年,我总去找他,不管他愿不愿意见我,我都会去。

    多多少少,有了见面和说话的机会。

    ……即使每次去,他看上去并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