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他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干净的睡衣,熟悉的房间,神情有些恍惚。

    有人把他清洗干净了吗?有人送他回家了吗?是谁?

    他回忆起那一大圈子的老肥丑油腻男,只觉得胸口泛起恶心的冲动。无论是他们中哪一个人的帮助或怜悯,他都不想要。他只是享受那种被最不堪的人踩在脚下的堕落感,如果那些人没有那么恶心,又或者是对商洛产生了爱意和怜悯,那他的主动权就没有了,他也就真的变得更加低贱了,这是商洛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就算主动权在他手中,被那些蛆虫一轮一轮地玩儿,他又怎么称得上不低贱呢?低贱就低贱吧,反正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想清楚这些,商洛不打算再纠结,他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银趴群里有几百条消息,都是那天晚上的视频和照片,还有那群人流水似的昏话。商洛随手翻了翻,视频里的他满脸都是精液,糊得眼睛都睁不开,只一张殷红的嘴透出一点颜色,下一秒,就有几根鸡巴同时伸过来,把他脸上的精液糊来糊去,最后扫到他嘴边,他也顺从地张开嘴,将所有精液统统吞入腹中。

    然后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商洛已经被操得昏死过去,浑身湿透倒在尿滩里,小腹鼓起,好像已经怀了几个月一样,精尿正在从他后穴中往下流。

    他看到有人@他,“婊子还活着吗?没被哥哥操死吧。”很快消息被淹没在人海中。

    底下一片都是在回味,“小骚逼真带劲”“好久没操过这么爽的”“老子下回要在他身上拉屎”。

    商洛笑了笑,这才是正常的画面,一个公厕是不配得到任何关于他本身的关心问询的。他往上翻了翻,找出了那个@自己的人,他叫AAA大刘哥,头像是一个肥胖的,撩上t恤露出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和这个群大部分人风格一致,非常普通,以至于商洛对昨天有没有看见过他这件事毫无印象。

    啧,真可怜,他心想。

    然而心生怜悯不过几秒钟,他就被浑身上下的酸痛感搞得皱起了眉头。每次这样高强度的性爱之后总会疼上两天,商洛已经习惯了。印象里,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有个人会帮自己搓搓揉揉,放松肌肉。

    是谁?前男友吗?

    商洛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很搞笑。每一任男友的结局都是被戴绿帽,他们不过来组团暗杀自己就很不错了,怎么会在自己被搞成婆抹布之后收拾烂摊子,更何况商洛从来不隐瞒自己的性爱战绩。到后来……商洛已经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了,连固炮都没有。

    今晚又一个老友组的酒局,许久不见,他预感到会被那群婆婆妈妈集体灌酒,顺带苦劝他找一个干净的固炮,所以故意戴着口罩出门,装作感冒严重刚吃了头孢的样子。正好他刚被干服的嗓子沙哑得厉害。

    他套着一件卫衣外套出门,纤细的身体加上苍白的脸色,好像真的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以至于他到酒吧门口时,安保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眼,最后在他坚持下才放他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陈霁在向自己疯狂招手,他笑着走过去坐下,闭上眼一下瘫靠在陈霁身上。

    “呦呦呦大美人儿今天怎么这么虚啊。”陈霁一边调侃一边摸上他的额头。“卧槽,商洛你额头真有点儿烫,你是发烧了还是怎么的。”

    发烧?好像是有点,毕竟昨晚精液停留在他穴里还挺久的。

    商洛没有说话,反手树懒一样整个人抱上陈霁,不挪窝了。陈霁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作为老友他大概能猜到商洛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不过在外面,而且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就不好意思太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