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膜认证通过,陈旧的铁门打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轻微的抽气声在狭小房间内无限放大,军医抬手擦了把湿漉漉的额头,缓步走向军雌。

    塞勒斯的四肢与脖颈被铁链深深勒进肉里,束缚在墙上,淡金色短发混杂鲜血贴着额角,嘴唇干裂起皮,听见开门声时慢慢抬起脑袋,灰绿色眼睛在看清来人后瞬间卸了力,再一次垂下去,仿佛仅一个动作便消耗了全身力气。

    军医沉默着拿起托盘上的注射器,将带有抑制身体自愈和提高感官能力作用的透明药剂推进塞勒斯的颈静脉里。

    军雌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吓得军医赶忙后退几步,却见塞勒斯微微张合着嘴唇:“殿……请……”

    军医一直都很敬仰塞勒斯,或者说,每一只军雌渴望成为如塞勒斯上将一般战无败绩的虫。

    前些日子还作为帝国功臣上台发言的上将一夜沦为盗取文件的罪雌,强烈的落差感尽管是见惯这种场面的军医,也不由心里发酸。

    “您……你刚才说什么?”军医小心凑近。

    “殿下……请殿下……见我一面。”

    “我以为殿下决心要搞死家里那位雌君呢。”覆满薄汗的脸在镜头里晃动了一下,伴随着亚雌轻微的娇哼,西里尔下床进了书房。

    萨瑟兰还是一贯白色绸质衬衫,及肩黑发随意散着,大厦从窗边飞速掠过,雄虫把玩发带的手一顿,一股恶感涌上心头:“什么意思?”

    “能源矿藏备案失窃,帝国重新着手统计全族矿藏储备,直至今早查出不少违规屯矿者,显赫如柯顿也向帝国上交了巨额罚款和私有矿脉才幸免于难,最容易出事的军械大家布兰特却没事……”

    西里尔本人在军部挂了个无关紧要的闲职,加之雄虫身份,消息总比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萨瑟兰灵通些,他说着突然消了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抬手将截止于今日的违规处罚名单转了过去。

    “不是殿下出手相助?”

    塞勒斯·戴维斯在嫁给萨瑟兰之前叫塞勒斯·布兰特,雌父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大军械商,常年向帝国供给作战军械。

    各类军械研究都需要足够的能源矿支持,故军械商多几处私有矿脉实属常事,只要不超过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界限,皇室都可以装作看不见,就算被查出后果也并不致命。

    但这仅仅是对于布兰特家族来说。

    雄虫偷走能源矿藏备案当日,军部就凭借基因检测找上了塞勒斯,因为除进出记录外没有其他直接证据,目前只能按嫌犯关押,可如果布兰特家族在此时被查出违法屯矿,就属于变相承认了塞勒斯的作案动机。

    届时塞勒斯就会被真正当做盗取文件库文件的罪雌处理,能救塞勒斯的,只有他的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