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个人并没有急着回去。

    也许是因为有了亲密接触,再试衣服时,魏亭明显比之前放开了很多。

    织绣暗纹印花裙低调庄重,纯色外套典雅大方。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纤瘦,但是身材其实并不幼态。他试了一件蝴蝶结圆领的软呢短西装和直筒套裙:“好像有点肥了,不太适合我。”

    他嘴上说不合适,但是对着镜子不停地左拧拧腰,右抬抬胳膊,似乎对这件衣服又是犹豫又是不舍。

    柏松鹤走到一边,对立在一边的SA说道:“有同色系腰带么?细一点的。”

    “先生,有的。”

    “麻烦给我们拿一根。”

    “这样呢?”柏松鹤走到他身后,双手环在他腰前,慢慢收紧腰带。魏亭瑟缩了一下,还是没有避开。

    柏松鹤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鼻骨光滑细直如琼柱,嘴唇,也是温柔含笑的。

    “这件款式和花纹都不错,你穿梅子色不显老气,气色也好,”为他扣上腰带,他就松开了手:“好了。”

    有了腰带勾勒腰身,视觉上拉长身材比例,衣服也变得合体起来,魏亭满意地点了点头。

    城市的上半夜,灯火凝成相思的血色。天空仍阴云密布,商业区已华灯初上。

    地上的枯枝败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残余一滩摊水洼,倒影着两侧琳琅满目的商铺和行人匆匆而过的鞋履。

    柏松鹤走在魏亭的身后,两只手提了好几个袋子。他自己没买什么,都是魏亭今晚的战利品。

    顶尖美人的骨骼框架端正标致,表情和体态管理也是一等一的优越。他看着他垂到腰间的长发,倘若留的是真发,必然也是黑亮如缎的,像是碧波里一枝亭亭的莲叶,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因为生理上的差异,男人和女人的走路姿势往往是不同的,而魏亭在二者中切换时毫无破绽。为了做一个普通的正常人,想来他也是下过一番苦功夫。

    因为要开车,柏松鹤没有碰酒,反而是魏亭在吃生蚝时喝了杯白葡萄酒。酒的后劲儿现在才上来,他的脸红扑扑的,眼线也有些花了。

    车开的不快,柏松鹤按下车窗,任晚风轻柔吹拂着面颊。电台正在放歌,是《那些年》。

    “以前上学时,我们班的男生去KTV,每次快结束,都要点这首歌。”因为放松,魏亭跟着轻轻哼了起来:“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