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的时渊穆有两个样子。

    一个是天才孤高矜傲,对谁都不甚在意,那副游戏人生却又身负家族枷锁的样子。

    那时,他身上光芒万丈,眼底意气风发,永远都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他的视线却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淡漠得仿佛一个神祇。

    后来,他经历了巨大的事故……

    那次以后,他眼底的光没了,浑身都充满了黑暗,像是个堕神,又像是个魔王。

    他的眼睛仍然是冷漠的,却多了一层黑漆漆的冰霜,又沉又暗,深不见底,让人畏惧恐慌。

    没人能看得清他在想什么,更没人能靠近他。

    而现在……

    时渊穆看着一个女人,眼底里有了光,有了正常人的色彩。

    终于……变得活生生了。

    荣舒澜不知道心里这个词用得对不对,但那就是她那一刻最深的感受。

    “蓝息,你九哥……认识她多久了?”荣舒澜忍不住开口。

    旁边站着的时蓝息站得太久,双脚陷入了柔软的泥土里,此刻正抬脚往外拔。

    听见荣舒澜的嗓音,他动作停了停,“唔,也没多久。似乎,才没几个月?”

    时蓝息不太爱仔细打听九哥的事儿,他一向是无脑追随在九哥身边,九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对于这些他们没提到过的八卦,时蓝息并不清楚。

    荣舒澜明明站在原地,却还是像被什么惊到了一般,向后退了半步。

    几个月……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明昭就已经闯入了他的心,越过了他的防线?

    简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