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父亲是大将军,母亲也出身世家,不至于连一件祭祖衣都供不起。”周挽筠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你现在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一趟,但是不要直接去周家,免得落人口舌。你去街上找一家药铺,记住,是姓周的那一家,然后把这些话转述给他们。”

    叶静初听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昔日娘娘不受宠的时候,月例也是紧巴巴的,为什么那个时候娘娘不去求助娘家?”

    他不宠她,她也该自己宠一宠自己,好歹也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啊。

    周挽筠笑了:“正如公公所见,那个时候本宫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他们不让我把母家的奴婢带进宫里。”

    叶静初听到这里,艰涩地闭了闭眼。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有公公。”周挽筠歪着头,冲他笑。

    听到这句,叶静初的呼吸几乎一滞。

    他抬眼去看她,发现周挽筠正弯着眼睛注视着他。

    她是如此相信他。

    叶静初想,要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害她变得那么惨的罪魁祸首,估计她能气得把他的腿都给打断了。

    “奴才定不辱命。”

    大梁的街市店铺分三次开张,分为早市、午市和晚市。

    早市主卖的是鲜嫩的水果和沾着露水的菜蔬以及热腾腾的早点,人们都觉得这种带着早露的菜蔬水果才新鲜,但叶静初突然想到,如果在菜上面喷点水,照样可以冒充露水。

    现在的早市差不多也快结束了,好多铺子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给过往的行人商队和赶镖趟子开路。

    叶静初眼疾手快,赶紧在路边的一家早点铺子上买了几个包子,顺道向卖包子的老板打听起来:“老板,你可知道这附近有家周姓的药铺么?”

    本来生意上门,老板笑眯眯地往他手里塞包子,此话一出,老板脸上的笑容没了一半:“客官,您打听周氏作什么?”

    叶静初感到莫名:“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客官,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周氏药铺的老板脾气可臭了,平日里横行霸道得很,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

    老板愤愤道:“他们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开张几回,只有傻帽儿才会眼巴巴地赶着上门受气,大伙儿都觉得他们到现在还不倒闭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