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续坐到楚逾的车上时已经是十点出头了。还好酒吧的灯光昏暗,浸湿的裤裆并没有被来往的过客所留意。

    陈续没有穿内裤,被吃肿的肥屄贴着运动裤,走起路下身感觉有种来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好在楚逾的车就停在酒吧的门口,陈续很快就走到了。

    车子在平缓的路上行驶了一小段,楚逾先开口了:“在新家待的还习惯么?”

    陈续的手肘撑着窗框,在看窗外行驶的车辆,晚风时不时抚过他的脸把醉意吹散,他的语调很平缓,听不出几分波澜:“说不上习不习惯的。不过吃得好住得好,生活条件属实不错。”

    楚逾偏过头去想看看陈续的表情。但陈续侧着脸,叫他看不清楚。他总觉得陈续的心里不应该是这么想的。他跟陈续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陈续对物质的需求很低,他想要什么,比起别人直接的赠予他更喜欢自己去打拼。

    但好像对于江家带给他的,陈续没有带有一点排斥就收下了。不过这一切本来就是他应该拥有的,他只是晚了很多年才接收到。

    十点以后,路上的车流也变小了。这一路行驶过来很通畅,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具有年代感的别墅在夜色的笼罩下变得很幽深,从外面看只有几扇窗户下的灯还亮着。

    车开到大门,楚逾下车想把陈续送到门口,被陈续阻止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谢了啊。”陈续拍了拍楚逾肩膀,转身走了。

    虽然现在还在夏天,但夜风吹过陈续单薄的衣衫还是激起阵阵凉意,叫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陈续搓搓手臂,按下大门上的门铃。

    他本来以为来开门的怎么说也会是佣人或者管家,却没想到给他开门的是他的大哥。

    陈续对这个大哥是存着几分敬畏的,他说不上来是敬多还是畏多。在那之后的几次接触里陈续更是了解到了这个大哥的手段和厉害。陈续之前还不知道江屿是自己的哥哥,但后来的几次接触,他也能隐约地察觉到他和江屿之间好像存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这可能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其实第一次江屿在酒吧门口打量着陈续时,陈续的余光也在偷偷看他。所以当陈续捕捉到江屿正盯着他的屁股看时,他承认那时他的心跳变快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恼涌上心头使他下意识的对江屿出手了。

    男性对于看上去比自己强大的同性,一般都带着些争强好胜和排斥,还有试探的打压。但发现自己和对方完全不是对手时,虚伪的自尊心又会迫使他们灰溜溜地逃走。

    面对着江屿,第一次见面时陈续身上的莽撞已经没有了,他一身尖锐的刺变成软乎乎的毛,像只被驯化的胆小的狗。

    别墅的门厅只开了盏暗黄的灯,江屿的脸在虚晃的灯光中看不真切。陈续在等着江屿让他进去,而江屿披着睡袍,倚着门没有任何动作。

    江屿在看陈续,陈续的外貌和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任何变化。

    陈续的眉毛很浓密,之下是深邃的眼睛,眼睛的形状把陈续刻画的温柔,却在岁月的打磨下附上别的色彩,变得坚锐有神。陈续的中庭饱满,是正直的长相,却在日常的生活环境下沾染了几分不好惹的痞气。

    初见陈续,他在恍惚间看到了一张了母亲很像的面孔,现在却只能从陈续的眉眼间看出几分在相片中看到过的母亲年轻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