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亲戚朋友都在外地,鞭长莫及。将几个铺面清算,勉强还上了一部分债务,剩下的不需要徐域承担,至少给他保住了住的地方。

    父亲和母亲都有其他兄弟姐妹,但是每个家庭各有自己的难处,凑出来每个月接济徐域的钱有限,还要照顾监狱里的徐母。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再要,剩下的部分只能靠打工解决。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家里空无一人。

    他一个人拆开,一个人说着恭喜,突然那么想念舒悦瑾。

    如果她在的话,大概会跳起来夸他真厉害吧。

    和舒悦瑾交往,好像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抛弃“好儿子”“好学生”“懂事”等等标签的时刻。

    她活得那么自在,从来不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击垮,遇到挫折了拍拍腿爬起来就是,也没有人会像天塌了一样在她耳边絮叨。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目标就变成了“再见舒悦瑾一面”。

    母亲再也无法g涉他的生活,他想要光明正大地,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周六上午他去监狱探完监回来,给你打了电话。”警察说,“然后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农药,说养的盆栽长虫了。后来便利店老板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印象里徐域根本不养植物,看他当时状态也不太正常,到他家敲门。没有人开,他就报了警。”

    幸亏发现得及时,警察破门而入,送到医院抢救。

    如今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间,但徐域仍处在昏迷之中,手术的费用也是医院垫付的。

    经过几天的调查,案件已经定X。

    徐域的cH0U屉里有他两年来陆陆续续去医院检查的记录和治疗抑郁的药物,医生曾建议他住院,但由于经济和学业的限制,他连去找辅导医生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靠坚持服用药物缓解。

    病情突然复发,万念俱灰下,他选择了结自己。

    接到公司的电话,秦渐洲结束这场商业会谈,匆匆赶到派出所,舒悦瑾正两眼发直地坐在走廊的板凳上。

    外面三四十度的天,她却感觉手脚发凉,身T的感知漂浮着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人虚无得像处在梦境中。

    那天还在打电话的人,明明周五下班时还约定好了下周见……

    “宝贝。”秦渐洲赶紧跑过来,坐到她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