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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鸣珂找人绑架了钟既白。

    他懒洋洋地靠在废弃漆桶旁,手里转着一把未出鞘的花色匕首,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等听到一点声音,转头看见人醒了,就站直身体走过去。

    “钟既白,你真没用,”他踹地上的人两脚,“自杀都做不到,你不会是在做表面功夫博取他的同情吧?”

    饶是狼狈被绑扔在地上,钟既白依然带着那阵清冷淡漠的气质,他冷淡道:“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雇点亡命之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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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既白终于成功割腕死掉了,路鸣珂把他的尸体扔到工厂后面的臭水沟里。

    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路鸣珂,我们都一样疯,我也动过想杀你的念头。”

    听到这句话时,路鸣珂眸中染了些压抑不住的疯狂。

    “三个人里面,你最该死。”他死死踩着钟既白流血的手腕如是说道,咬字清晰,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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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鸣珂其实没有妈妈,他的妈妈是在他七岁的时候死掉的,也是绑架,不过不是自杀,是撕票。

    路家以前涉黑,绑他妈的人是当时的对家,他爸大受打击,自此以后金盆洗手,如今虽也是一个成功的干净生意人,但对自己的独子始终不闻不问——当然,路家就这一个儿子,金钱啊关照啊少不了,巴结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可是路鸣珂还是想要他妈。

    如果那个人还在,他就可以问她很多问题。“和人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感觉?”“为什么在听到某个人被打的时候我会心急?”“我要穿什么衣服去吃蟹壳黄?”“这个电影我觉得很好看,他也会喜欢吗?”

    很多问题都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若是当时没有找到人去询问,它们就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虚无里,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路鸣珂很少问别人的看法,他总是很武断地觉得自己想的一定是对的,但是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像所有好奇的孩子一样,很喜欢问“为什么”。

    他说:“为什么我要道歉?他家又没我们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