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点疼,”女孩轻轻的撒了个娇,“不过没关系的,安安很坚强,就像安重哥哥一样坚强,爸爸,我想安重哥哥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它呀。”

    “等安安病愈的时候,”男人,不,安为怀的声音带了点隐忍的颤抖,“等安安病好了,爸爸就带你...去看安重。”

    “那安重哥哥在新家过的开心吗?我希望安重哥哥能开心,可是他要是很开心,我就又有点难过,”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女孩摸了摸心口,对她的父亲道,“爸爸,安安这里是不是变坏了,可我真的好想他啊,我好怕安重哥哥把安安忘了。”

    “没有...安重不会忘记的。”安为怀的声音愈发的颤抖,“只要安安还记着他,他也就会一直记得安安。”

    “安安肯定能记得的!我知道安重哥哥最喜欢吃糯米了!爸爸,我们留一小把给他,就一小把好不好!我还给安重哥哥翅膀上的每片羽毛都取了名字呢...”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便彻底消失了。

    过了不久,我就听到安为怀趴在水池干呕的声音,他明明呕的那样厉害,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内脏都吐出去似的,却到底也没发出多大声响。

    安重啊安重,明明已经有两个人替你活了下去,可你还是贪心地拉我下了水。

    这只狡猾的信鸽把所有的手段都用在了我身上。

    黑暗中,我们再度被拎了起来,放在了高处,随着轻微的磕碰声,外面的声音也就都消失了,我们只能听到咕嘟咕嘟的水声。

    这就是安重说的,能焚毁一切的大火了。

    水曾是唤醒我们的圣灵,现在则是收割我们生命的修罗,由它开始,也由它结束,很合适。

    温度越来越高了,而糯米们的交谈却在继续,这一次,没有糯米在谈论人类了,它们开始谈论起了自己。

    “不知道剩下的米们怎么样了?说实话,一起呆了这么久,我还是有点想它们的。”

    “诶,我突然想起,在老家的时候,有个糯米还朝我求爱来着,早知道就答应了,不过我们当时都不成熟,现在它就是在我面前我估计都认不出了哈哈哈。”

    “混蛋,我一直都在你旁边的好不好!整块田的糯米都没有比你还健忘的!”

    “我...我好像没什么遗憾的事情?”

    “去去去,谁问你了!”

    从来都没有这样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