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是夜深。

    比起类如电影精神食粮,我目前更需要物理粮食果腹。

    于是我点了一份外卖。

    卧室投影打开,王先生坐卧床头,挑选电影。小波乖乖盘卧到他身上,大尾巴摆动,像根芦柴草。

    窗台月光皎洁,蓝色界面反光到他方形镜片,久久不动。夏夜燥热声中,他似乎陷入另一世界,一种我暂时还不懂的淡蓝忧伤。

    接过炸鸡外卖,我走近卧室。开空调,也给被褥垫层桌布。

    暴力拆开炸鸡包装,香味顿时溢满房间,勾起我胃里馋虫。

    “王先生,别想了。来吃点吧。”我出于礼貌邀请,等待他拒绝。

    “…好。”他凑过来,带上塑料手套,拿起一块鸡肉,慢条斯理吃起来。

    喂,要吃你别拿鸡翅中啊。

    好吧,受欺负小孩有优先选择权。

    我左手拿鸡块,右手随便点个剧下饭。

    它好不好看我不关心,只是需要画面声音分散一些注意力。

    我们齐坐床头,面向投影墙面。

    有太多话没法开口,至少食物慰藉人心。

    剧播二十分钟不到,食物被吃得七七八八。王先生收拾,我退出观影界面。

    “王先生,要洗漱吗?”我回头看他,他点头,以微风吹过枯枝的幅度。

    “啪嗒。”浴室暖橙灯光亮起,我们一前一后进入未被蓝色冷空气占领的湿热空间。

    刷牙。洗脸。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