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郁看着那层单薄皮肉下突出的骨头的形状,心想这人的骨头架子应该还能入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皮肉一样的白、白中又透着点粉。

    不过这人是有点怪,严郁喝了一口水,转过身,回忆了一下篮球队更衣室里的那些人都是怎么脱衣服的,想了又想,也没记起来有谁脱衣服是先脱裤子的。

    而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赵韶正捧着那条脏了的内裤,将鼻尖凑近了,小动物一样地嗅了嗅。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只是让赵韶正又开始回想那场某些时候模糊某些时候又清晰得过分的春梦。

    是春梦吗?他其实也搞不清楚。

    赵韶正梦见过女孩子,但是梦里面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之所以把那定义为春梦,只是因为在那场梦里有一个馥郁的夏天。

    炎热的夏天,在古老的拱桥下流淌着一条清浅的河流,不过几米宽,穿在各色泳衣的女孩子们或站或趴,在草坪在河中央,任由清澈的河水冲刷过她们可爱的脚丫、麦色的小臂甚至被紧身泳衣包裹得圆润流畅的臀。

    而他穿着衬衫坐在桥上,摇晃着两只腿,看那条河是如何流入黑黢黢的桥洞。

    在那个梦里,他闻到了草地被太阳晒出来的泥土味、西瓜汁水的甜味以及从女孩子们玲珑有致的肉体上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香气。

    赵韶正觉得,那大概就是春梦了。虽然是夏天,但是夏天足够软香多汁,那应该就是春梦了。

    但不论是夏日、河流、西瓜还是穿着泳衣的女孩,都比不过一个严郁。

    鼻尖几乎快要触碰到那块布料的瞬间,赵韶正松了手,任由它落在他赤裸的脚背上。

    这应该就是春梦了,赵韶正拧开淋浴的水龙头,任由热水打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一片赤红。

    他闭上眼,想,这应该就是春梦了。

    严郁就是他的春梦。

    严郁喝了几口水就回了房间,离天完全地亮起来还有那么一会儿,学校可不是什么值得他早到的地方,他不如再睡一场回笼觉。

    打开房门的时候,他依稀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热水器启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