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下方,祝真看着村长装神弄鬼,念念有词着从六个红木牌中间拿起一个,交给喜婆婆。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喜婆婆嘶哑粗噶地宣读出这次祭祀的Si亡方式时,她的心脏还是不堪重负地疯狂跳动起来。

    李承更是大叫了一声,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

    喜婆婆说的是——

    活埋。

    听了便觉得透不过气的两个字眼,代表着另一种残酷的处刑方式。

    隔绝所有的光线与空气,孤零零地躺在密闭狭窄的空间里,感受着氧气与生命一点一点流失,在Si亡之前那段痛苦又难捱的时间里,你的意识偏偏是十分清醒的,试想,那种心情该有多么绝望?

    祝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扶了把状若癫狂的李承,眼角余光看见村长低声安排着几个强壮汉子去高台基座的一角挖坑,又命令另外几个人去抬一早便准备好的双人棺材。

    举行拜堂仪式的时候,李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整个人却像具行尸走r0U,呆滞地按着喜婆婆的号令弯腰鞠躬,再直起身时,脸上挂满了鼻涕与泪水。

    挖坑的壮汉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便挖出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将厚重的刷着红漆的棺材稳稳当当摆进去,四角还绰绰有余。

    祝真扶着棺材跳了进去,李承却是被半抬半扔下来的。

    他摔倒在棺材里面,膝盖磕到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声“咚”,这才回了神,双手扒着棺材边沿想要往上爬,嘴里哭嚎着:“阿爸,阿妈!”

    这一瞬间,他仿佛退化成无助的孩童,绝望地哭求着生身父母伸出援手,就像小时候无数次跌倒那样,牵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掸掉他身上的泥土,擦去眼角的泪。

    人群里隐约传来凄凉的哭声,起了一小波SaO动,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走过去呼喝了两句,风波迅速平息下去。

    犹如雁过无痕,水过无影,什么也没剩下。

    李承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在喜婆婆的指示下,一对新鲜出炉的小夫妻头朝神像所处的北方,双脚朝南,并排躺进冰冷的棺材底。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钝响,沉重的棺材板被缓缓阖上,将生的希望完全掐灭。

    细碎的泥土沙沙落在头顶的时候,喜婆婆又唱起那首诡异Y森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