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告诉孟多这件事的时候,孟多正在吃鹿时应喂的紫葡萄,一粒一粒,晶莹剔透,清香可口,他吞下一粒,说:“见吧,还能不见吗。”

    阿洛偷偷的看鹿时应,鹿时应表情淡淡的问,“为何不能不见?”

    孟多说:“我总不能真生他的气。”

    孟多说了这句话,好一会儿没听到鹿时应的回答,也没吃到鹿时应的葡萄,但床边明明还有一个人的重量,孟多伸出手去摸,很快就被人按住了。

    鹿时应攥着孟多的手腕,用了力气,让孟多有些疼,孟多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鹿时应在想什么:“阿洛你去让钟——”

    未说完的话被封在了口中,唇上的触感让孟多看不见的眼睛微微瞪大,孟多推了一下,但鹿时应没放开他。

    孟多皱着眉,直到鹿时应主动离开,孟多说:“不和你闹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鹿时应说:“这里是鹿府,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能进来。”

    明明鹿时应的语气和平常并无二致,但孟多却觉得面前的人应该是冰冷的,于是孟多收起笑容,淡淡说:“既然如此,孟某这就离开,不敢打扰鹿大人。”

    鹿时应看着孟多,胃部微微紧缩,孟多就像他身上一处多年未愈的伤,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可疼的时候血肉模糊,难以自制,如果有酒就好了。

    一声叹息之后,鹿时应将葡萄放进孟多手里,离开屋前,他对孟多说:“随你意吧。”

    冰凉的葡萄在手里散发着清甜的味道,孟多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听见阿洛说:“主子,您真的太不应该了。”

    孟多漫不经心的往嘴里放葡萄,“哦。”

    阿洛说:“您受伤以后都是鹿大人在照顾您,为了帮您清除眼睛里的毒,鹿大人甚至自己都受了内伤,吐了很多的血,昏迷了两三日,您醒来那日他也才苏醒。”

    孟多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一天,钟齐雁在鹿府门外求见,没有人出来为他带路。

    鹿时应连续三天来为孟多送药,但没有和他说话,所以孟多也没有告诉鹿时应,他的眼睛除了偶尔会痛之外,已经能看见了。

    午后,孟多趁阿洛打盹的时候偷偷离开床,走出了房间。

    这是孟多以前没有来过的鹿府院子,屋檐上挂了寺庙才有的纸风铃,院子里种了一片竹林,一张石桌旁栽种着一棵晚杏树,意兴阑珊的开着白色的晚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