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多悠闲的坐下,感受着使用眼睛的愉悦,没用太久,孟多就发现了晚杏树下似乎是一处没有被清理干净的血迹,掩藏着褐色的泥土中,土里有一朵被忽略的沾了血的干杏花。

    “看来你的眼睛已经好了。”秦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孟多把干杏花藏进了怀里,转过身。

    秦白说:“某人还担心你的眼睛迟迟不好令我前来为你复诊,显然是多此一举。”

    孟多说:“的确。”

    秦白顿了顿:“孟老爷的心果然很硬。”

    孟多说:“孟某其他地方也很硬。”

    秦白的表情变得很好看。

    孟多说:“你脸红什么,我说的是我的钱袋。”

    秦白:“......”

    秦白去把“孟多能看见”的消息告诉鹿时应,他在清水潭边的古树下找到人时,鹿时应面前的细颈瓷酒壶里的酒只剩下了一层底,酒香和药香的气味随风飘散。

    “我说过你的伤绝不能饮酒。”秦白快步走过去。

    鹿时应喝了酒,脸也不见得红,唇色甚至苍白,“无碍”。

    “堂堂一国之师也借酒消愁,主持大师若是看见你这样,可能会被气死。”

    鹿时应看他一眼,唇角勾了一下,轻轻晃动手里的杯盏,说:“大师来信了。”

    秦白问:“说了什么?”

    鹿时应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到桌面,秦白拿过来打开信,从里面掉出了一枚血壶藤制成的手环,秦白捡了起来,说:“我记得你的手环丢了。”

    鹿时应说:“大师特意又制了一只。”他用手指随意拨弄着酒杯,做着平常鹿时应不会做的动作,“他在提醒我。”

    秦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仰头将酒壶里的余酒尽数倒进喉咙,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唇角,说:“我”,像是在思忖怎么开口,“我虽看不上孟多,但人有七情六欲,你如果真的想,就按本心去做,不必在乎那秃子。”

    他的话令鹿时应不自觉笑了下,鹿时应评价说:“你前几日还说鹿某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