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低头一看,果然看见石棺周身有些擦痕,只不过不像是新碰上去的,这些痕迹明确地告诉路易:以前也有人来挖过这座坟墓。

    “没关系。”路易心里已经猜到怎么回事,“继续推,不用管,我刚才说道哪里了?哦,斯科曼的叛国罪。”

    路易继续说道:“既然斯科曼以前都没有明确的叛国罪,但是为什么我的离开让他们如此讳莫如深?我想那是因为我一开始并非所谓的叛国,只不过是离家出走,故而也无人在意。谁知道在离开斯科曼的期间,我和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导致理查德和公爵夫妇判定我算叛国。”

    索菲亚悚然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当初是和诺文德一起离开了王城,又一起让赫尔重回如今的地位?”

    “或许吧。”路易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我刚才所说,赫尔重建后,斯科曼才真正有叛国一说。时间是可以对上的,所以公爵夫妇才对我那么深恶痛绝,毕竟自己厌恶抛弃的孩子居然和一个赏金猎人建立了一个敌对的国度,这会让他们多么的愤怒?又会让他们多么的恐惧?所以他们必须更加用力抹去我存在的痕迹,甚至不惜让我顶替一个没人在乎的王族的身份。因为公爵的孩子居然是赫尔的重建者之一,若是让其他贵族知道了,他们还如何能服众?”

    石棺被推开,露出里面已经白骨化的尸体。

    路易凝望着那些枯骨,和唯一没有变化,仍旧如活人一样的只剩一张皮的面孔,带上白手套,拎起那张人\\\\\\皮面具:“做的还挺像我。”

    杰克和索菲亚的注意力完全在他的推论上:“然后呢?”

    “然后?”路易将那易容的面具放入一个麻布袋,“索菲亚,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出我的结论了么?如果我的猜测成立,我是让赫尔重新强大的人之一的话,那么我离开美迪城的时候,身边应该是有一位英俊的赏金猎人的。我想他的名字是诺文德·欧尔纳。”

    “我梦见过,他承诺会保护当时并没有不会魔法的我,可我最终流落回斯科曼,并且失去记忆。诺文德每次见到我又都是一副对不起我但是仍旧爱我的样子。加上当初的理查德告诉我过,兰卡诺尔是被诺文德所杀。当时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就是兰卡诺尔,但是我猜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完全说谎。所以我想当初我离奇重伤又离奇失忆,和诺文德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一定参与其中,只不过现在他的立场我不能确定。他可能是善良的一方,纯粹是被诬陷,也可能是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与我反目成仇。”

    “你打算复仇吗?”索菲亚见他和杰克跳上来,便拿出一条鞭子,凌空一甩,土壤和墓碑就纷纷飞起,按部就班回到自己的位置。

    “当然了,傻姑娘。”路易微笑道,“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除了达成我们的理想之外,不也是在复仇么?”

    杰克盘腿坐下,伸了个懒腰,把铁锹扔在一边,“说实话,殿下,你是我见过极少数会同情平民和底层魔法师的人,你觉得斯科曼的王族贵族腐朽而昏庸,整个国度都是在末日狂欢不可救药。那么在我看来,当初的你看见当初比现在还要惨的流民们,萌生出要建立一个平等而幸福的国度去容纳他们,太正常了,你肯定就是赫尔的重建人之一。这么一想,你简直就是圣母玛利亚下凡再变了个性别啊。”

    路易道:“你这么夸我,我会脸红。”

    杰克:“……”

    “走吧。”路易道,“现在可以确信我自己是谁了,不得不说诺文德陛下还是干了件好事,他送给我一个确切的方向,这样一来我追寻记忆就有了目标,”

    “走吧。”他说,“理查德自然不可信,诺文德也未必如他表现那么无辜。当然,说不定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设定,当务之急还是拿到风之魔法石,同时要寻找当年的知情人。脱离开这个圈子,从第三方角度去还原当年的事情。”

    “是。”杰克和索菲亚纷纷称是,杰克道:“你确定要等诺文德来接你,而不是我们自己创造时机?”

    “他喜欢蹚浑水,就让他来,也免得我们的人暴露。”路易三人走出小树林,“让他跟在我身边,我也能找到机会试探。并且……说不定能遇到某些我已经忘却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