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413（7） 另一面(2/5)
天花板被他踩在脚下，空间把视线割裂成很多段，像是海面上被带起的水滴，每一滴折射出不同的碎片，检验科的玻璃在身边滑过，呈现一种圆而非圆的折叠，一切的扭曲汇聚到同一个焦点。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走。
等到所有畸变终于归于稳定，庞然巨物的阴影一层层碎成黑暗中的水花。
楚长璀看到晏不溯拿着钥匙，和另一个医生一起走过三楼的长廊。他想叫他，但喉咙发不出声音，他试图移动脚步，但躯体已经随着空间扭曲到很远很远。
晏不溯回头。
他的目光停留在空无一物的走廊地板上，久到旁边的医生忍不住疑惑，叫了他一声。他迟疑地移开目光，拿着手电继续走原来的路。
然后现实的潮水退去，怪石嶙峋的海岸上剩余的杂乱物品重新将打碎的另个世界拼凑。楚长璀又回到了空无一人的走廊，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到瓷砖地板上，从嘴，从耳朵，从鼻孔甚至眼睛里。
如果说晏不溯所在的是‘现实’，那么楚长璀应该是处在一个基于医院本身构造出的另个世界。
答案呼之欲出了。
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不仅对医院的构造很熟悉，连医生的办公室的布局都一清二楚。并且，他有意或者无意地设置了查房的护士，打扫楼梯的清洁工，如果没错，杰安也是他的病人，而他的构筑之中，投下庞大阴影的怪物是他又敬又怕，甚至视之为对手的晏不溯。
所以接近晏不溯的时候，欧阳仁的‘幻境’就会支离破碎。但如果楚长璀想逃离这里，光是接近还不够。
楚长璀刚迈开腿，就一个趔趄，差点支撑不住自身的重力，他跌跌撞撞地走进307，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如果他是欧阳仁，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楚长璀把柜子里的病历本一本本抽出来扔到地上，这些旧档案应该很久没人翻动过了，表皮上覆着厚厚一层灰尘，不过因为每份档案都被仔细的塑封过，将脆弱的纸张保存在严丝合缝的塑料内，所以文字并没有遭受腐蚀。
楚长璀翻了几页，欧阳仁对每个病人的记录都非常详细和用心，两三页已经算是少的了。他突然想到什么，拔起桌上的手术刀，把塑封一个个拆开。
随着纸张一起掉出来的，是薄薄的金箔，还有压得平平的纸钞。每份档案里少的两三张，多的五六张，如果这几本厚厚的病历本都算上，那这笔钱可不算少数。如果欧阳仁没有不吃不喝把每个月工资都换成金箔的话，他必定不可能存下这么一大笔钱。
楚长璀倚着门慢慢坐下，拿起其中一张。
有人在办公室门口颇为礼貌地敲了敲门。
“请进。”欧阳仁头也不抬。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走。
等到所有畸变终于归于稳定，庞然巨物的阴影一层层碎成黑暗中的水花。
楚长璀看到晏不溯拿着钥匙，和另一个医生一起走过三楼的长廊。他想叫他，但喉咙发不出声音，他试图移动脚步，但躯体已经随着空间扭曲到很远很远。
晏不溯回头。
他的目光停留在空无一物的走廊地板上，久到旁边的医生忍不住疑惑，叫了他一声。他迟疑地移开目光，拿着手电继续走原来的路。
然后现实的潮水退去，怪石嶙峋的海岸上剩余的杂乱物品重新将打碎的另个世界拼凑。楚长璀又回到了空无一人的走廊，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到瓷砖地板上，从嘴，从耳朵，从鼻孔甚至眼睛里。
如果说晏不溯所在的是‘现实’，那么楚长璀应该是处在一个基于医院本身构造出的另个世界。
答案呼之欲出了。
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不仅对医院的构造很熟悉，连医生的办公室的布局都一清二楚。并且，他有意或者无意地设置了查房的护士，打扫楼梯的清洁工，如果没错，杰安也是他的病人，而他的构筑之中，投下庞大阴影的怪物是他又敬又怕，甚至视之为对手的晏不溯。
所以接近晏不溯的时候，欧阳仁的‘幻境’就会支离破碎。但如果楚长璀想逃离这里，光是接近还不够。
楚长璀刚迈开腿，就一个趔趄，差点支撑不住自身的重力，他跌跌撞撞地走进307，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如果他是欧阳仁，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楚长璀把柜子里的病历本一本本抽出来扔到地上，这些旧档案应该很久没人翻动过了，表皮上覆着厚厚一层灰尘，不过因为每份档案都被仔细的塑封过，将脆弱的纸张保存在严丝合缝的塑料内，所以文字并没有遭受腐蚀。
楚长璀翻了几页，欧阳仁对每个病人的记录都非常详细和用心，两三页已经算是少的了。他突然想到什么，拔起桌上的手术刀，把塑封一个个拆开。
随着纸张一起掉出来的，是薄薄的金箔，还有压得平平的纸钞。每份档案里少的两三张，多的五六张，如果这几本厚厚的病历本都算上，那这笔钱可不算少数。如果欧阳仁没有不吃不喝把每个月工资都换成金箔的话，他必定不可能存下这么一大笔钱。
楚长璀倚着门慢慢坐下，拿起其中一张。
有人在办公室门口颇为礼貌地敲了敲门。
“请进。”欧阳仁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