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没和学长说过吗?」他ch11u0着上身,手边收拾地上衣物的动作没停,有点讶异地往这边望过来。

    「没。听都没听过。」我也盯着他,注意力被对方前额汗Sh的发x1引,微暗的房间里,藉由些许光影衬托肌理分明的挺拔身躯。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眼前的人不再能够以少年称呼。

    大概以为我又想抱怨身形差距,他遮着上身一边嚷「是学长太瘦啦」一边逃进盥洗室,接着带点回音的说话声传来,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说,我打算考技职。」

    「为什麽?」记得对方成绩并不算差,之前趁着假日回到中学母校,那时候老师们还对这位後辈赞誉有加。

    「如果能够避掉升学高中的课业会顺利许多……」水洒让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要稍微凝神才能听清,「乐团好不容易要正式起步了……」

    我好像笑了一下,倚在门边,趁着浴室门开启时往他头上敲。「笨蛋,不要小看技职。」

    那家伙喊痛,分明早一步抓住我的手。「才没有小看,课也会好好上的,而且是原本就感兴趣的科系。」说着,清澈的双眼没有半分退却。

    「……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这麽做的?」

    交握的手感受到一瞬间的僵y,然後他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怎麽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说着,忽然举起我的手,顺着指尖抚弄。

    「倒是学长,好可惜啊,这麽漂亮的手,没继续弹琴不後悔吗?」

    无所谓後悔或不後悔,那时候的我,回了他什麽呢。

    「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

    大概是学生时代频繁熬夜的关系,现在总是失眠或仅只浅寐。那样的虚浮感令人厌恶。阖眼之後全身似乎只剩下头部的重量,在无重力的空间里浮沉,了解到自己正进入睡眠的同时,半是清醒着,梦境却也开始浮现。

    几乎都是和他有关的梦,难过的、开心的,一幕一幕切换,然後越加快速,整夜疲惫地不断惊醒又入眠,无法打破的循环就像永恒。

    永恒?

    分明是最令自己不屑的字眼。突然一个记忆片段顺闪即逝,那个人红着眼眶,拥抱的双手收得紧紧的,却似乎在颤抖。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回答我的是一室空寂。

    挂钟显示现在时间尚早,睡眠不足让自己在早晨时常感到脑袋混沌,床头柜上总是放着二三本醒晨用的书籍。不过这会我却是在小厅的沙发,地板踮着行事历手册和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