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事情这样凑巧,许是因宅子的事受到惊吓,风黎二人出门后,孙员外觉得若是心怀惊忧入睡,恐会伤身,于是便带着陈氏及一双儿女出来游玩消遣,顺便散散心,转移注意力。

    孙俊民想要去请风黎时,才发现她二人已先一步出门,故而一路上闷闷不乐,谁知现在一抬头,就见她从酒楼外走进来,一时不禁欣喜若狂。

    “娘子,小娘子,好巧!”他乐颠颠跑上来打招呼,却在目光触及宋樘时愣了下,“这位是?”

    宋樘将头一抬,刚要说话,风黎便抢先道:“这是一位世伯之子,先父先母在世时,与这位世伯颇有交情,今日故人相见,实在令人惊喜,故而来此一叙。”

    孙员外恍然,“既如此,几位可要同坐?”

    风黎笑道:“多谢员外好意,但我与世兄多年未见,想话些家常之事,恐员外听了枯燥,不如稍后再来拜见。”

    孙员外点头微笑,表示理解,但孙俊民听后不太高兴,他又不好强行凑上去惹人烦,只能委屈地坐回原处,时不时转头张望。

    见此,宋樘不由调侃道:“娘子此次来人间,可是打算结段良缘了?”

    风黎淡淡一笑,“哪里来的良缘?不过富家子弟一时新鲜罢了。”

    宋樘闻言将折扇一收,故作哀叹道:“看来此人的满腔情意终是要付诸流水了啊。”

    风黎瞪他一眼,“闲话少说,还是聊聊朝阳郡主吧。”

    宋樘带来的四名家仆在桌边排开,为三人围出一片清净之地。

    听到这话,宋樘敛了笑意,长叹一声,“我这位堂姐命苦啊,从小就不得宠爱,好容易嫁了位有情有义的夫婿,偏又福薄,早早地就去了。”

    “此话从何说起?”风黎疑惑道:“她不是郡主吗?”

    宋樘叹气,“不过空有个名头罢了。”

    据宋樘所言,朝阳郡主出生时,其母就因难产去世了。

    她的母族远在岭南,根本顾及不到京中之事,自然也无法照拂她。

    旧人离开不到两年,昌王就娶了新人,自那以后,她就在王府中过起了受尽漠视的日子。

    朝阳这个封号是她出生后官家亲赐的,本意是为安抚其母族,也未尝没有照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