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

    王崇民到家时外边已经是狂风骤雨了。他头疼了一天,浑身无力,回到家时摊在沙发上就不动了。脑袋又涨又热,他合上眼睛,抵挡不住疲惫和那股难受的劲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忽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睁开眼时,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

    额头和后背冒着冷汗,整个人就像是浸泡在水中的棉花,又湿又重,连眼皮都睁不开。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勉强才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喂?”

    “是我!”钟文青焦急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接电话?你怎么了?!”

    “……”听不清,是杨雨在说项目文书的事?王崇民脑子钝住了,虚弱道,“杨雨?……你过来时带点药,我头疼……”

    话音刚落,王崇民喘口气的工夫,门铃立马急促地响起,敲门声“砰砰砰”地响,一声接着一声地震。

    谁在砸我家门?吵得人头疼欲裂。王崇民摇摇晃晃站起身,推开家门,钟文青就站在门口,被淋得湿漉漉的。

    钟文青?

    钟文青!

    王崇民愣住了,原本就烧得滚烫的脑袋更是迷迷糊糊,说话也是语无伦次,“杨雨怎么变成你了?让他送点药来,怎么把你送来了……”

    “杨雨没联系上你,打了我的电话,”钟文青利落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简短地解释清楚,单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崇民,顺势反手关上门,“怎么不开灯?”

    他来回拨动开关,灯都不亮。他楞了一下,“家里停电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钟文青无奈地叹口气,拿出手机做照明,在家里的药框里翻出一副药,一转头,王崇民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扶着王崇民,摸着黑儿往卧室走去,将他放在床上。王崇民手和额头都滚烫,出了一身的热汗,嘴里发出不明的梦呓。

    王崇民躺在软绵绵的床铺上,不知道怎么的,晕晕乎乎中,他感到被人轻轻抱起,自己靠在温热的胸膛里,药片递到嘴边,他就着递到唇边的温水吞下药。

    感觉到身后的人要起身,他不舍地依偎上去,从后背传来的温暖让他感到亲切和安心。

    如梦似幻的场景……

    给王崇民喂完药,又像哄孩子似的搂着王崇民睡着后,钟文青换下了淋湿的衣物,摸着黑儿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围条浴巾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