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黛一次次试图辩解,不是那样的,她是被强迫的,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不惩治恶人反要她去承受莫须有的骂名?

    殷母戳着她的脑门子咬牙切齿道:“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贱胚子,没有嫁人就怀了孽种,你让我面子上往哪搁?邻里乡亲背地里指不定说啥呢?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有脸哭?勾男人的时候不是快活的很吗?”

    殷青黛万念俱灰,她也想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得?为什么简简单单的活着会如此艰难?是不是死了就彻底解脱了?

    殷父、殷母察觉到了她寻死的想法,用麻绳把殷青黛捆在柴房木柱上完全限制了她所有活动,是了,孩子也是能卖钱的,如果生下来是男婴,卖得钱会更多。

    殷青黛躺在麦秸里偏头看到了失踪许久的小黄狗的尸体,小黄狗陪伴了她很久,她浆洗衣服时它就趴在她脚边晒太阳,她下地锄草时它就扑进山花烂漫的草地中撒欢,她推磨做饭时它陪着边走边叫……

    殷青黛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不曾想再见小黄狗还是可以有流不完的眼泪,她心口疼得抽搐,哭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拼命往前挣,手臂被麻绳磨出了血,麻绳太结实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无能为力的感觉简直快把她逼疯了,殷青黛痛苦地撞向木柱,失声哭喊,可她依旧无法阻止小黄狗被老鼠慢慢啃食殆尽,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小黄狗是因她而死的,就因为殷母听隔壁李婆子说狗狗冲撞了孕妇男婴也能变成女婴,殷父当晚一棍子就把它打死了,连个缓和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前一晚它还在她身边活蹦乱跳的。

    殷青黛盯着木柱上的血迹,木然的眸子动了动,只要她再用力一点,会不会像小黄狗般立时断气?正当她下定决心找准方向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极轻微地动了动。

    殷青黛压抑着呼吸,宝宝又轻微地动了动,似乎在向她传递微不足道的存在感:“宝宝,你不想娘死?”

    这次胎动比上两次都要明显,殷青黛疲惫地瘫倒在地上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