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她终于开了口,步子缓了又缓,还是走到了屏风处,绕过去,便看到一半靠着床榻而坐的男人,五官清秀透着儒雅,脸色苍白,一双微眯的眼见到她,才有几分亮光。

    徐之琰看着远处的少女,看她精致的脸庞似有慌张,眸里又透着若有若无的抗拒,他心下一沉,倒还是无力的笑:“几日未见,小桑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云桑勉强弯唇笑了笑,行至榻边住了脚,阿贝知晓主子的心思,忙端了张椅子过来,她才坐下,一时无言,掌心濡湿得更厉害了。

    临到面对面,才知要克制情绪有多难。没有任何一个人,面对害死自己的仇人能无动于衷。

    徐之琰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温和的问:“小桑,你在怕吗?”

    “没有。”云桑低了低头,将汤婆子握得更紧些,暖意不断传来,她才定了神,“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些忧心罢了。”

    “别忧心我,”徐之琰招手,叫王妈妈端来一碟子糖炒栗子,“知道你要来,这是我才叫人买回来的,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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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尝吧?”

    东西端来面前,竟是一碟子剥好壳的栗子,王妈妈热情凑到眼前:“世子爷亲手给您剥的。”

    云桑拿起放到嘴里,没怎么嚼就咽下,虽说还是十分不自在,可她能笑着接下那碟子,捧着置于膝上,巧妙避开了王妈妈。

    “辛苦你了,病中还给我准备,”她今日来,原也不是探病的,能面不改色的应对徐之琰,便不会多浪费一刻来说无关痛痒的话。

    云桑稍稍思索一番,寻了眼下最要紧的来说:“养生汤也极好,婆母还问过我几回,知道是你送来的,却没送她,好几回说起时都吃味了。”

    “是吗?”徐之琰眼神闪躲,看向别处,又很快问:“你给过她没有?”

    云桑抬眼看他,知晓自己问养生汤是问对了,她仔细回想,故意说:“给过一回。”

    “一回?”

    “是啊,我做儿媳的怎么敢忤逆婆母,光是面子也过不去,不若下回你也将汤送给婆母?”经过前世,她知道养生汤是下了毒的,可是什么毒却无从查起,因为回回都是王妈妈熬好了才送到锦院给她,光凭这现成的汤,拿不到证据。

    听了这话,徐之琰犹疑的看向立在一旁的王妈妈。

    不等他们眼神交汇,云桑就开口,神色苦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