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揽月居到栖梧宫的路突然变得格外漫长。

    颜嫣怀里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心跳快得乱了节奏。

    她不断在心中唾弃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都看了。

    牵个手而已,紧张个锤子。

    饶是如此,她仍忍不住胡思乱想。

    现在的他又会是怎样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还是如她这般……其实也会紧张?

    她状似不经意地抬起眼帘,想用眼角余光去偷瞄他的脸。

    可他实在太高了,她的视线堪堪只够触及他的肩。

    于是,她一点一点抬起头。

    视线掠过他的锁骨,他的脖颈,他的唇,他的鼻。

    猝不及防间,与他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时间的刻度被无限拉长,风声也在这一刻止住。

    她如火灼般收回目光,心慌意乱地胡言乱语:“今晚月色真美。”

    风声又开始叫嚣。

    谢砚之十分反常的搭了句腔:“嗯,很美。”

    ……

    此后,一路无话。

    二人在迂回的长廊间分离,谢砚之径直去了书房,未与颜嫣一同回寝。

    他书房里藏了很多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