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渚眸光一滞，惊讶地答道：“你是——”
霍峤淡淡应道：“你在船上生病的时候，好像念了这个名字，还轮番喊了几次爹和娘。”她忽然咧嘴一笑，“你是不是抛弃了西京的相好，问心有愧……”
她声气里仍含着青涩，乍说起男女□□，毫不避讳，叫阿渚吃惊又好笑：“你多大人，倒是什么都敢瞎想。令卉是我的幺妹。”
霍峤眉头一扬：“你背井离乡，丢下在这里的日子不过，要跑到异国他乡去，这还不够奇怪吗？我就是多想一想，还琢磨不明白呢！你在船上病得半死的时候，会不会怕，要是你没熬过去，我就——我就把你丢水里自己跑啦。”
阿渚顺着手上牵驴的麻绳：“我要是变成水鬼，一定爬上船来拽你下水。”
霍峤很不屑地“嘁”了一声，打他的手臂：“我才不怕你呢。”
阿渚顺势“哎呀”地喊了一声，捂着手臂道：“真是恩将仇报——啊，你打到伤口了。”
他紧抿着嘴忍疼的样子太真实了，霍峤吓得连忙靠近来瞧：“不会吧，哎呀，你怎么不会躲一下的啊？”她的脸一靠近，阿渚飞快地伸出手去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把，霍峤瞪圆了眼睛：“你！你怎么？”
她往后跳了一步，才指着他的手臂愤愤道：“我想起来了，你被砍的明明是左臂，捂右臂做什么。”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有趣，小脸一下气红了，白皙如瓷一样的肌肤底下能看见血色，一张宜嗔宜喜的小嘴气鼓鼓的，明明他也没用力。
阿渚心想，他这样欺负她个不停，她肯定会报复自己的，说不定连救她的赏赐，将来也要被她小气地扣下来呢。不过有什么要紧，他现在看她这样又是可怜兮兮、又是怒气冲冲的样子，瞪着自己，就觉得心里头一阵惬意，好像自己在这个小质子的心里，成功地烙上了一个印记——这世上，一定没有别人，敢这么侵犯这位尾巴翘上天了的燕国皇子的尊容啦。
有了驴，行路又方便了起来。沱水这边受内乱影响小，相对太平一些。自他病过那一场，霍峤不敢让他太劳累，只提了一嘴坐车轿的事儿，叫他到下一地落脚了去安排。她趴在他背上，半眯着眼睛：
“你不要骑这么快嘛，颠得我头晕。”
小毛驴慢悠悠地走。顺着人流走，阿渚觉得他们俩活像是出城回村的小贩。他以为霍峤睡着了，其实没有，她那张小嘴又喋喋起来：
“再往前走个三两天，过了寄阳，就是关禁了吧？”
她天天抱着舆图看，卓有成效。阿渚心想，她真是盼着回燕国，日也盼，夜也盼。在赵国，她即便是身居质子府，也每日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可是一旦回燕，她就一跃又变回万千宠爱的小皇子了。人与人的命数是这样不同，所以她骂他，使唤他，都那样有底气。
但他没有把心思显露出来，只是点点头。
霍峤贴着他的背脊，小声地低语：“这里人少，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燕国吗？”
他还没开口，她又继续说：
霍峤淡淡应道：“你在船上生病的时候，好像念了这个名字，还轮番喊了几次爹和娘。”她忽然咧嘴一笑，“你是不是抛弃了西京的相好，问心有愧……”
她声气里仍含着青涩，乍说起男女□□，毫不避讳，叫阿渚吃惊又好笑：“你多大人，倒是什么都敢瞎想。令卉是我的幺妹。”
霍峤眉头一扬：“你背井离乡，丢下在这里的日子不过，要跑到异国他乡去，这还不够奇怪吗？我就是多想一想，还琢磨不明白呢！你在船上病得半死的时候，会不会怕，要是你没熬过去，我就——我就把你丢水里自己跑啦。”
阿渚顺着手上牵驴的麻绳：“我要是变成水鬼，一定爬上船来拽你下水。”
霍峤很不屑地“嘁”了一声，打他的手臂：“我才不怕你呢。”
阿渚顺势“哎呀”地喊了一声，捂着手臂道：“真是恩将仇报——啊，你打到伤口了。”
他紧抿着嘴忍疼的样子太真实了，霍峤吓得连忙靠近来瞧：“不会吧，哎呀，你怎么不会躲一下的啊？”她的脸一靠近，阿渚飞快地伸出手去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把，霍峤瞪圆了眼睛：“你！你怎么？”
她往后跳了一步，才指着他的手臂愤愤道：“我想起来了，你被砍的明明是左臂，捂右臂做什么。”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有趣，小脸一下气红了，白皙如瓷一样的肌肤底下能看见血色，一张宜嗔宜喜的小嘴气鼓鼓的，明明他也没用力。
阿渚心想，他这样欺负她个不停，她肯定会报复自己的，说不定连救她的赏赐，将来也要被她小气地扣下来呢。不过有什么要紧，他现在看她这样又是可怜兮兮、又是怒气冲冲的样子，瞪着自己，就觉得心里头一阵惬意，好像自己在这个小质子的心里，成功地烙上了一个印记——这世上，一定没有别人，敢这么侵犯这位尾巴翘上天了的燕国皇子的尊容啦。
有了驴，行路又方便了起来。沱水这边受内乱影响小，相对太平一些。自他病过那一场，霍峤不敢让他太劳累，只提了一嘴坐车轿的事儿，叫他到下一地落脚了去安排。她趴在他背上，半眯着眼睛：
“你不要骑这么快嘛，颠得我头晕。”
小毛驴慢悠悠地走。顺着人流走，阿渚觉得他们俩活像是出城回村的小贩。他以为霍峤睡着了，其实没有，她那张小嘴又喋喋起来：
“再往前走个三两天，过了寄阳，就是关禁了吧？”
她天天抱着舆图看，卓有成效。阿渚心想，她真是盼着回燕国，日也盼，夜也盼。在赵国，她即便是身居质子府，也每日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可是一旦回燕，她就一跃又变回万千宠爱的小皇子了。人与人的命数是这样不同，所以她骂他，使唤他，都那样有底气。
但他没有把心思显露出来，只是点点头。
霍峤贴着他的背脊，小声地低语：“这里人少，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燕国吗？”
他还没开口，她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