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端坐床沿一语不发,立在两侧的云烟、云茗半低着头,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西厢阁除三人在内室外,一群侍从进进出出好不热闹,直至戌时三刻才渐渐平息。霎时间,整个西厢阁安静的针落可闻。

    耳边传来细微的抽泣声,扭头一看,云烟正低着脑袋偷偷抹泪儿呢!

    “云茗你快看,我没说错吧?她就是个窝里横的。”

    “小姐!”

    云烟嘟着嘴百般委屈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太欺负人了!”

    “您虽然不是嫡出,可自小也被老爷夫人宠大的,哪受过这种委屈啊!”云烟越说越难受,眼泪像决堤的河坝止都止不住。

    “慎言!”

    “忘了入宫前怎么嘱咐你们的?宫里不比外边,说错一句话保不齐就要人头落地,还罪及全族!你们都记好了,从今日起我再不是十八岁的阮青,而是十九岁的阮兰。”

    阮青起身朝屋外望了两眼,确认没人后又道:“云茗帮我宽衣,云烟沏茶。”

    卸掉繁琐的衣衫枷锁,阮青一边品着香茶,一边悠哉道:“茶倒是好茶,恐怕也只有今晚了。你两别拘着,各自用些糕点吧。”

    以阮青奉仪的位分,今晚的茶水糕点等一应布置,绝不是她能享有的,无非是看在太子殿下的份儿上罢了。

    “小姐您现在便更衣就寝,不太妥当吧?”云茗没动,而是捧着阮青脱下的衣衫一脸担忧。

    “放心,我不过是个小奉仪,上头还有尚承徽顶着呢!”阮青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咱们都是陪衬,那位才是主角。”

    “说不定殿下偏不按常理出牌呢!”哭了一会儿,云烟又恢复跳脱性子,“小姐您还是预备着吧,万一殿下真来了,看到你这幅样子……”

    “这样怎么了?还有,别叫小姐了称呼也得换。”

    阮青喝了几口茶又吃了几块糕点,脸上露出一丝惆怅,“这恐怕是我们主仆最后一个放松的夜晚了……罢了,再等半个时辰在熄灯吧!”

    半个时辰后,太子殿下不出所料没有来,西厢阁的灯终于暗了。

    西厢阁这边的动静,对面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