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海心中有些紧张,一切都是按许帆教的在说话,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了。

    只是当他拿出那张牛皮纸的欠单时,反而平静下来了。事到如今,已经是豁出去了,若许帆之计不成,自己大不了带着蓟国公府的人打出去。

    他知道为了王室安全,郑城之中定然有强者在,就好像当年的那个詹师傅一般,但若真将自己逼到了那一步,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欠款?”公孙少典皱了皱眉头,再示意身边侍从:“拿过来给我看看!”

    侍从走过去,将那张牛皮纸接过来,呈交给了公孙少典。

    公孙少典刚拿到手上,就见公孙蔚青站出来大声说道:“父王,这欠条乃是当年儿臣被绑架后,许帆和杨帆海逼迫儿臣写下的。这是权宜之计,根本做不得数。”

    那张牛皮纸正是当年许帆恶趣味之下逼公孙蔚青写下的欠条,此前杨帆海没当回事过,公孙蔚青更是没有在放在心上。蓟国都没了,自己如今是君,对方臣,哪还有臣子问君王要债的,何况还是这样的债。

    可怎么也没想到,杨帆海就真这么做了,而且是在这样的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直接开口了。三百万石黄金,有熊国六年的军事开支也不过这么多,此刻公孙蔚青的脸色已经是铁青。

    公孙少典拿着牛皮纸仔细的看着,字不多,却是看了半刻钟,才看着杨帆海问道:“杨卿家,大王子所说可是真的。”

    “没错!”杨帆海点头:“但这张欠单也是真的。昔日微臣还在蓟国效力,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情有可原。大王子殿下大意之下,被微臣俘虏,也是机缘。”

    “若是寻常富人家签订这样的合约,自然是做不得数,因为要价太多,根本不可能实现。但大王子殿下不同,他是我们有熊国的大王子,是储君。”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输了之后,往往都是国家破灭,被纳入对方麾下。在这样的角逐下,任何事情出现都有可能。大王子殿下乃是我有熊国储君,以他的身份,这个价钱我觉得是应该的。”

    “就好像如果是当年的战争中,如果大王要求蓟国公给这个价钱就退兵,我想蓟国公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既然国家和国家可以这样要价,那一国储君的赎金是这个价钱也就不过分了。”

    “如今白纸黑字在这,全凭大王做主。如果大王觉得这张欠单可以不算数,那微臣也只能接受。”

    公孙蔚青一听暴怒,大声喝道:“杨帆海,你这个狗贼,胆大包天!”

    “臣乃武将,若无胆,如何带兵。而且这欠单乃是你自己亲手写下的,大王也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与胆气无关,臣为何不能要?”

    杨帆海不紧不慢的说道,一脸平静,令文武百官都是为其胆气骇然。该在这样的场合,找当朝大王子未来的储君要债,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公孙蔚青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捅死杨帆海,可又毫无办法,他相信自己定然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公孙少典则是眉头紧皱,半响都没有说话,好一会才猛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方才爱卿说蓟国公府钱财用尽,衣食断绝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