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院子里的鸟叫声格外扰人心烦,阮灯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地挣扎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衣物完整,只少了脚上一双袜子。

    昨晚关于喝酒与回家的记忆在脑中搅乱他的神经,模糊不清的画面最后停留在傅初霁为他系安全带的脸上,除此之外就再也想不起其他事情了。

    阮灯一手揉着刺痛的太阳穴,一手打开手机,中午十一点的数字时钟鬼画符一般跳进他的眼中,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起身挪到卧室门口向外观察。

    客厅里,阮栩谦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下一秒傅初霁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傅初霁早已把自己打扮得风流俊美,丝绸般的乌黑长发披在肩上,他穿了一件蓝色条纹衬衫,明亮的衬衫颜色衬得他精神饱满的同时,脸颊旁没有梳理的几缕碎发为他增添几分破碎美感,那副精心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多情地望着他,企图让他沦陷进温柔乡里。

    阮灯在傅初霁的对比之下宛如一只刚被捡回来的小流浪猫,浑身脏兮兮的,只剩下漂亮的脸蛋还能摄人心魂。

    他心虚地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将走过来的傅初霁一把拽进卧室里。

    “我……那个……”阮灯抓着傅初霁的手腕,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爷昨天回来得很晚,不知道你喝醉了的事。”傅初霁的目光往下瞥了好几眼,眸中含着几分笑意。

    “那就好,吓死我了。”阮灯松了一口气,忽然发现傅初霁的脸颊上落了一根眼睫毛,他犹豫了几秒,伸出手指小声问道,“昨晚我嘴里没有跑火车吧?”

    傅初霁弯下腰,故意把俊脸贴到阮灯面前,面不改色道:“没有呀,你昨晚什么都没说,乖得很。”

    阮灯脸红心跳地把傅初霁脸上的眼睫毛捏下来,不放心地说:“我说了你也别信啊,我喝多了说胡话呢,你可别信。”

    “好,听你的。”傅初霁脸上被阮灯蹭过的地方痒痒的,但敌不过心底泛起的痒意,他直起身来,柔声哄道:“快去洗澡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福悦轩吃饭。”

    傅初霁顿了顿,似乎是怕阮灯误会些什么,补充道:“是老爷订的位置。”

    阮灯回想起昨天让傅初霁的心意打了水漂的事,忍不住吐了吐嫩红的舌尖,歉意道:“下次咱俩单独去,我请客。”

    “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会十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傅初霁垂着的眼眸又往阮灯胸前游走了几圈,随后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转身离去。

    阮灯在浴室照镜子时,才发现衬衫的扣子开了几颗,左侧领口都歪到肩膀上去了,大片雪白的胸口暴露在外面,稍加留心的话就能看到那对弧度微妙的娇小乳肉。

    他猛地将衬衫抓紧,冷不丁回想起刚才傅初霁一直盯着他胸口看,目光中似乎泛着贪婪的精光。

    他上一次恍惚间看到这种眼神,还是在傅初霁刚嫁过来时,他在厨房找杯子那晚,傅初霁把他圈在壁橱和自己身体之间,眼神中带着捕猎者胜利在望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