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将两个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悱恻之意疏散,谁承想这一句话却是矫枉过正,裴郁卿看她的目光愈深了两分。

    秦书心尖微跳,暗自过悔,她又忘了。

    又忘了他非不惑之年的裴郎,原本若和裴郁卿说这种话,他只会顺之而从,低眉微敛,回称一句:殿下又何尝不是清风皎月骨,此间难寻的女儿郎呢。

    那老东西从不会把这种话当真,就像她也半真半假,他们两个半辈子说话都是这样似是而非,她早已经习惯了。

    秦书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抬手贴着侧脸避开他的视线。

    要不是在他眼皮底下,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秦书回头看了看在远处正道上的队伍,也不敢去看裴郁卿,“大人,我们回去罢。”

    她实在是,在他目光下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秦书起身的急,脚下一阵酸麻。蹲的太久,腿软。

    她刚站不稳的时候,脑海里就只剩了一个念头,完了。

    不出所料地,腰后裴郁卿的手稳稳搂上来,扶好了她。

    若她心境也如现在的锦瑟之年,十七岁华。跌的这一下还会半带有意,等他扶。

    可眼下她只想回避,偏多说多错,越躲越糟。

    他胸膛宽厚温暖,她想站好,但双腿还在发软,秦书只能僵着身子,靠在他怀里觑他一眼,莫名心虚地解释,“腿......腿麻了......”

    裴郁卿目色安静如常,就这么低头凝着她,“我知道。”

    ......

    之后起云台的三天两夜,她一定得谨言慎行才好。

    他的手就这么贴在她腰间,不带什么力道,可偏存在感极强。还有他独有的沉淡气息,随风而来,秦书觉得自己在缓缓受蛊。

    她缓了一会儿,挪了挪步子,那阵酸麻无力感终于过去,她连忙站好退出他怀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