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宫内,黑头黑脸的黑奴,唤黑耳的,取了封黑老鸨送来的信,躬身进内殿传递。

    彼时,夯及多满是一身的花油,正自俯身干躺,很受用地说。

    黑耳蹑手蹑脚,不敢轻易发出吵嚷,见他只是阖眼养神,忙款款地说道:“王子,这是言官从鸡心岛托了黑老鸨,将将传递来的。”

    夯及多一听,先就伸了个懒腰,又是称意,又是揶揄地戏谑:“怎么这么快?才做了顿按摩,这点子功夫他就闭气了不成?”

    黑耳凑趣道:“王子先看看,是个什么了局。”他边说边双手了上去。复又补了句:“那病央早该死一死了,总这么拖着,有什么趣,没得浪费米粮!”

    夯及多熨帖道:“就是,到底是太后勒有智谋,嘱咐王央定要拿这个日子激他。”他边说边拆开瞧,看眉书言给他带啥好信儿!

    才一启开,夯及多就失了一回神,再来便是眉心窜出三条分明的沟壑,引得黑耳诧异,忙议论道:“王子,可是那病央还喘着口气?”

    夯及多仍不则声,黑耳只得探问:“王子莫急,他横竖是个死,王焰的位子迟早是您的!”

    夯及多倏地一脸神往,心痒道:“你有见过木记的火花吗?”

    黑耳:“王子高看她了,不过区区蛎珠商户出身,连宫后头的门槛都迈不进来的,奴怎么可能得见?”

    夯及多只对着信面不肯移眼,黑耳瞧他这副张致,像极了苍蝇盯上有缝的蛋,稍稍会意,可心里禁不住鄙夷:

    好歹是王子之尊,身份贵重,按太后勒的话说,将来是要继承王央位子的,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也该可着王公大臣的火花挑拣,成日里,腥的,臭的都往自己宫里拉,尽宠些个下贝戋的!

    没名分的先放一旁,单就满宫里那一十八位子折看去,都是些什么来历?

    大折:洗**出身,还不是他宫里的洗脚女,原是给三王子洗脚的。

    三王子什么人呐,那是连只母鸟飞过都要染指的,遑论身边长相周正的女奴。

    全因那年狩猎,王子误伤了三王子,害他小腿受了一箭,未免声张,落个不友爱的说辞。只得安抚小三,不与人知道。俩人借口清点猎物,就近来到三王子的三清宫。王子手把手温了热酒,化了颗生肌止血的丸药,给他敷上,那绷带缠好,才要走折返,王央的敕令就来了,命俩王子即刻去见爪哇国来的使臣,议论要事。

    打了半日的猎,夯及多已然一身的泥尘,为显正重,只得在三清宫随便换一身,脱靴洗脚之际,王子就被伏在身下与他濯足的大折给酥倒。她的手法实在是舒服,尤其指腹按压的力道,穴位的触碰,遍寻他长华宫有资历的按摩师,都稍稍不能及的。更难得的是,她有天生的奇趣,只一双柔夷磋磨,就引得他起了那兴致,正值琢磨人事的年纪,自然经不住,恼不得开口要人。020读书

    后勒本是不肯的,怒道:“一介洗**怎么配得上我儿!”

    太后勒一旁听了,冷笑:“我儿一个洗**生得,原来是高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