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猛拍了一下桌,“看你就不像混唐人街,也不像刚下船的,海上漂几个月没Si都脱层皮,还要给蛇头还债,不可能住我们这种高级公寓,难道是留学生?”

    留学生也穷,但和偷渡来的毕竟不一样。

    罗宝霓微微一愣只得点头,自己看上去真有这么格格不入?还有这算哪门子高级公寓?

    阿丽啧了两声摇摇头,“算啦,相逢都是有缘,给你点提点吧!我以前也待过桥上水,嗰个领班汤玛斯吴,小心他,咸Sh佬一个,好看点的都会被吃豆腐,不让碰他就让你去后厨洗碗,手都洗烂你啊。我有个朋友基仔还在那里跑堂,你去找他,就说是阿丽的朋友,他会睇住你的。”

    小食攻势奏效,两下就相熟起来,阿丽一边喝冰茶一边给自己的手腕上些推拿药酒,她在杜也街做洗头,晚点还在东百老汇做按摩,对华埠很熟悉。

    第一晚上工前,罗宝霓将菜单背熟,工作内容暂时是带位和帮忙在前台接听订位电话,不需要点菜,不过店经理很满意她立刻清楚各种晚餐特别餐点的用心。

    领班汤玛斯吴确实将一双眼钉在罗宝霓身上来回逡巡了一阵,笑得意味不明。

    基仔很热情,听是阿丽的室友,叮嘱不少注意事项,首要便是避免和汤玛斯吴单独相处,以及千万不要到三楼去,那里是办公室。

    餐馆稍显幽暗,灯笼散着迷离光晕,被几个玻璃水族箱折S。

    桥上水的生意着实不错,人声鼎沸,周间只营业晚上,周五到周日则是全天,周一休息。二到四夜晚几乎能有成轮台两次的客,周末若无预定,基本上有至少半小时的等待时间。

    这里的蒜蓉佛州石头蟹和缅因姜葱焗龙虾做得相当出名,不点大菜,几样改良川式,沪式的小点也很受欢迎,加上一片不小的吧台区,客人在等位的时候餐馆还赚几杯酒钱,酒水是利润最厚的。

    这些事情若不是基仔说,罗宝霓一点概念也无,去餐厅就是吃,哪里注意过这些。虽然不用端菜收盘,但晚上五点一营业就和打仗似的,整晚团团转,她咬着牙站完一连几个晚上,回到小套房后腰酸腿疼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后半夜,她感觉口g舌燥,房里老旧热水加温的暖气装置功率强大,想倒杯水,却忽然听见阿丽房里一阵奇怪的响动,罗宝霓愣了愣,床板咿咿啊啊,铁架床闷闷撞击,伴随着刻意压低的粗喘与SHeNY1N。

    她缩回迈出的腿,转而披了件衣跨出窗,铁制逃生梯的小空间勉强像个yAn台。

    凌晨的华埠很安静,水银灯泄在眼前一座小公园边,左侧是几家礼仪社,寂夜里,只有长椅上沉睡的游民,再冷一点,就待不住了。

    清秋冷风一吹睡意全无,m0出根草烟,她深x1一口,再将雾白吐向夜空。

    隔天一早,阿丽见罗宝霓微浮的下眼圈,有些了然,“昨晚吵到你了吧?唔好意思,哎呀,周四开始就忙了,大家一起住,忘了先同你打个招呼。”

    罗宝霓没什么尴尬,以为男伴来访,阿丽大大方方,说是兼职,都是洗头或按摩认识的客,发展些额外服务赚钱快,算是一种楼凤业务。

    楼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