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安排好了?!”兰清若看看四周附耳问道。

    梅效白想笑,却没动声色地点头,以同样小的声音说,“这次寿宴,陈大秀一家是主宾,也不知毛君贤用了什么理由,其它各驻军都派了副官前来贺寿,武仁合也亲自前来。”

    “那、、、、、、”

    “说过别担心,”梅效白打断她,“我自会安排好一切,你只需把湘君照顾好就行。”

    “好,”兰清若松口气,虽然知道事情并非如梅效白所说的那样简单,却不愿再想,“那我把衣裙给铃玉送两套吧,她是客人。”

    “随你。”梅效白似乎没料此刻她竟然会提到她,猝不及防,半晌才说。

    兰清若心里又暗自叹口气,不知将来铃玉会有什么样的造化,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接受她呢?不知道她与梅效白过往的人不会接受一个有病的她,知道了,更加不可能,除非、、、、、、她瞄了眼梅效白,除非他真正娶了她,这样既掩盖了过去,又圆了两人的现在,可是、、、、、她不觉头疼。

    “小姐老爷,”梅香匆匆进来,“来给铃玉小姐把脉的尚大夫有事向小姐老爷禀报。”

    兰清若还未说话,余光就看见梅效白皱起眉头,一丝不耐一闪而过。

    “请进来。”兰清若越来越觉得不知如何面对铃玉,她没法把她当做对她有不轨之心的湘君对待,冷嘲热讽无所不能,更无法把她真正当做梅效白的前小姨子看。

    大夫恭敬地拱手行礼。

    尚大夫的父亲与梅家是旧识,梅老太太的身体一直由他调养看护,但向英宁嫁入梅家后,就换了向家的大夫,他也有五年没登梅家大门了。

    梅效白认真地回礼,“尚大夫,一向可好。”

    “好好好,”尚大夫四十来岁,老实本分,也不多言,“我只是想说说那位小姐的身体情况,很糟糕,需要仔细调养。”以前的大夫大多集中在她的精神病上,恐怕无人会顾忌到她的身体。

    “大夫看着调养就好。”兰清若说。

    大夫若有若无地瞥了眼梅效白。

    “大夫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兰清若眉头一挑。

    “是,调养是可以调养,但她身体毁损严重,以前也不知用了什么虎狼药,损了胎包,恐难以恢复,今后子嗣方向恐怕不易。”

    兰清若暗笑,尚大夫恐怕和所有的人一样,都认为铃玉将来必定会被梅效白收为妾室,为妾者自然需要有生育功能。她又为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