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然兄如此待客,不惧家中长者以棍棒授之邪!”

    “我有嘉宾,当鼓瑟吹笙;我有损朋,当言辞苛之!”

    “鄙夫者,柳休然是也!哈哈哈~~~~”

    “哈哈哈~~~~~酸儒者,郑子瑾是也!”

    ..........

    且谑,且笑,且趋步。

    一路穿月门、过亭台廊阁,终得入柳隐自屋宅。两人分主客入座,自有柳家仆婢奉上井浸羔酒、瓜果蜜饯等物。

    一阵举盏,盛请共饮罢。

    柳隐便挥手摒退仆婢,微前倾身,探首过来轻声问道,“子瑾,前日入丞相府,是夜,你便留宿了?”

    “嗯,丞相公务繁琐且治事严谨,入暮时分才召我见,叮嘱至夜半时分。”

    郑璞颔首,解释了一遍,“是故,便留宿门下督署屋内。”

    旋即,又叹了口气,“与众多甲士挤一军帐内,扰甚,几无眠。昨日我便没来寻休然兄。”

    听到郑璞与丞相诸葛亮坐谈至夜半,柳隐眉目高翘,诧异莫名。待郑璞说几无眠时,不由冁然而笑,“子瑾久在桑园,清雅惯了,自然是不耐兵子粗鄙。”

    顿了顿,又由衷欢欣而言,“如此说来,子瑾才学,得入丞相之眼矣!”

    “哈,乃侥幸耳!”

    并不作谦虚,郑璞点头莞尔而言。

    言罢,敛容垂头略作思绪,才目视柳隐而问,“休然兄,你我性情相契,我便直言了。成都柳家可称豪巨富,不知家中操戈者有几多?嗯,我乃是问,你若仕官军伍中,家中可助你携多少部曲随军?”

    嗯?

    顿时,柳隐脸上连连泛起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