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看着,万一有嘴碎的往外说,说表小姐心上人是个下人,这身价可就断崖式地往下跌。

    方蕖试图与那下人说清楚,可掰扯来掰扯去,他始终一口咬定是她送的。

    甚至还斥责她为何玩弄自己的感情。

    方蕖一个头两个大,焦头烂额之际,只能先想法子平息这件事。

    她重新接过帕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哎呀,这不是我的帕子!”

    她指着角落里的字道:“我的帕子是没有字的。”

    容嫱心里冷呵一声,面上却松了口气:“原来弄错了。这上面果然有字……”

    方蕖忙收起丝帕,容嫱却还是慢悠悠地念了出来:“‘水草高木’,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秦宓的目光这才在方蕖头上停留了一下,她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惴惴不安,头皮发麻。

    她僵硬地把帕子还给那下人——毕竟亲口说了不是她的东西,自然不好留下。

    “劳烦姑母陪我过来,养病要紧,我们这就回去吧。”方蕖赶紧道。

    方氏略有不满,但到底没有说什么,临走时还向容嫱点了点头。

    这姑娘除了眼光不好、出身不好,倒也算优秀。

    院子里的下人也陆续散去,临走前不免都要多看那攥着丝帕的人一眼,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

    一直走回自己住处,方蕖才松了口气,关上门的瞬间,脸色霎时变得阴沉。

    她越想越不对劲,帕子怎么好端端就到了那下人手里,且非说些子虚乌有的事。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容嫱那张娇美无害的脸,每回说话好似在替她解释,却又回回把事情推向她不希望看到的境地。

    能搭上秦宓,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方蕖定了定神,让人去将那个下人找来,却得知已经被青伯打发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