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朱元璋放下了账簿。

    的确如夏之白所说,他每月给工人发月例。

    若是均算下来,这些工人的月例,比大明不少胥吏都高。

    在这种支出之下,夏之白还能做到盈利四千两,虽这四千两并不常见,但也足见其中利润。

    但开‘官商’的先河,这是绝无可能的。

    官府绝不可能经商。

    夏之白清楚,仅靠这些,打动不了朱元璋。

    朱元璋也不会去采信。

    某种程度而言,朱元璋有着强烈的‘排他性’,对元朝遗留下来的东西,都深恶痛绝,而元朝执政很大的特色,便是推行的包税制,还有就是十分黑恶的官商勾结。

    对于商人。

    朱元璋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容许商人活着,已是天大的恩赐,让他主动认可,推行‘商官’,准许官员经商,这是绝无可能的。

    夏之白缓缓道:“对于陛下而言,钱粮只是个数字,朝廷缺多少,朝天下万民征收便是,只要不是竭泽而渔,朝廷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还要冒着官员腐败的影响,得不偿失。”

    朱元璋默然。

    他其实是认可这种说法的。

    对于所谓的经商,向来是不以为然的。

    夏之白道:“而这便是陛下治理天下,暴露的很大一个问题,便是不知如何如何经营经济。”

    “陛下日夜不缀,手不释卷之事,天下皆知。”